“這樣的話,這個慶祝會是開不起來了。”
其實孫修文真的是忘了,忘了那個他認識一輩子的兄弟,卻把自己的想法誤理解為是他的想法。後來聽說容巖去了英國,孫修文從美國飛去找他時,眼前的容巖著實讓他擔心了一把,去機場接他的容巖竟比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自己還要邋遢,變的極其清瘦,特別是那雙眼睛,渾濁沒有交集。那晚容巖帶著他和正巧來英國過暑假的容若去吃飯,容巖竟瘋了似地喝酒,孫修文還記得大一那次,他拉這容巖不醉不歸的時候容巖笑著說“她不讓喝酒,說是傷身,吃飯吧。”這樣的容巖讓孫修文看了生氣,他並不知道當初執意要留在國內的容巖如今為什麼到英國來,更不知道為什麼他到英國是過這樣的日子。終究是攔不住,容巖喝了個爛醉,孫修文和容若費了好大勁才把他拖回家扔到床上,一直安靜的容若才浴室接了一盆水全潑道容巖身上,把盆用力的扔向容巖大喊道:
“你在這造什麼孽!放不下就回去啊!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滾到這裡造什麼孽!多大點事啊!怎麼就不能告訴她!你把她傷得生不如死就白傷了?你*的就是沒用!你怎麼不直接去死,我*不管什麼毒誓,把她電話號碼給我,要不然我明天就回國,我*的斷子絕孫也要說!”
說著,容若已經意識淚流滿面,無力地在容巖身邊蹲下,輕輕的安慰:
“哥,我什麼都不說,你想想咱爸咱媽,你想想我們這個家,咱手術不能白做啊!”
孫修文拿著毛巾就只是站在門口,他不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能夠合理解釋他內心的疑問,容巖來英國手術,容巖從沒有說過他有什麼病,也沒有跟說過他來英國做什麼。
好不容易把容巖安置好的容若,一出門對上孫修文。
“到底怎麼回事?”
容若微微嘆氣,
“我哥畢業後就自己創業你是知道,一年多年前我哥在家突然昏過去,送到醫院才知道是……是腦瘤,要馬上動手術,目前這種手術的成功率很低,不過國外的成功率會高一些,家裡就馬不停蹄的聯絡好了,可哥放不下小潔,家裡知道後,都建議把事情告訴小潔,接下來的事情就由小潔自己選擇,可哥不願意,我當時也覺得不要告訴小潔,哥和她,他們太相愛,他讓爸媽都先去美國,我和他留下來去找小潔,後來小潔還追到機場,拉著我哥,她問我哥為什麼不守諾言,不再為她擋此生風雨,我哥頭也不回就把小潔甩開便離開了,小潔一定看不到我哥滿面的淚水,可我哥也沒有看到小潔被甩來後暈倒在機場大廳裡。”容若說著,激動的心情不能平復,“老天爺總算還長了眼,我哥我手術很成功,但他還是在床上睡了一年才醒過來。後來不知道他從哪裡知道,小潔在我哥去英國的時候有了孩子,在機場時,我哥把她摔在地上,那個孩子沒了,我哥暈睡的那一年裡,小潔因為失去了那個孩子也過得很不好,得了抑鬱症,到現在還在看心理醫生,他們兩個因此隔著千萬裡受著同樣的煎熬,我哥知道後,就象瘋了似地尋死覓活,說是他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是他害了小潔,康復後,我哥怎麼也不願回國,就這樣每天喝酒,我爸媽來過幾次,什麼辦法都用上了,他最後只對我們說就當他死了。”
容若深深撥出一口氣,眼前好像仍是容巖打著自己,一聲聲喊著為什麼我不去死!為什麼不去死!!
孫修文給燃盡的菸頭燙到了手,手指一彈,黑暗中一點亮光從車窗裡飛出。隨後啟動車子,消失在路燈下。
………【五】………
容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希望這段樓梯長一些,從前他只希望這段樓梯短一些,他能夠一步就走到門口,可不論怎麼樓梯就只是那麼長,終究還是到了。在門口,容巖拿著鑰匙的不停的抖,抖得不能把鑰匙*鑰匙口,其實這把鑰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