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緊緊地抓著領口,然後縮成一團,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她終於知道了昨晚上發生的事。
原來,她打出的那最後一個電話,居然是打給邵尉遲的。
原來,自己的手機快捷鍵“1”早就已經換成了邵尉遲的號碼,只是昨天沉浸在悲痛中的她忘了。
原來,人真的不可以太貪心,不可以貪婪任何人的溫暖。
King說:“阿遲接到你的電話,大概聽出了你的不對勁,所以很緊張,立馬回撥了過去,結果是一個服務生接的,問了你的地址,他就飛奔了過去。”
“昨晚上一幫朋友在酒吧本來是為他踐行的,他訂好了今天下午的飛機回美國,也許是因為要離開了,也許是因為終於要放手了,所以他昨晚上喝得很猛。”
“去找你的路上,剛好遇上飛車黨,他來不及剎車,就撞下了高架,人當場就昏死過去。我接到電話趕到醫院的時候,他還在急救室,中途醒來,看到我,就一直掙扎,氧氣罩下的臉色已經沒有任何血色,明明隨身會昏過去,可眼睛就那麼直楞楞地看著我。我知道他一定有話和我說,於是走了過去,你猜他遞給我什麼?”
King停下來看了眼旁邊一直顫抖著的振振,她從剛才到醫院,一直都沒有哭,只是在他開始說這些的時候,止不住地顫抖,臉色也非常不好。可他才停頓了一下,她立馬就轉過頭來,直溜溜的眼神看著他,卻毫無生氣,他的心漏了一拍,卻還是不得不繼續,“他把那個沾滿血的電話遞給我,眼珠微微轉動,祈求似地望著我,然後就慢慢闔上,又昏睡過去了。我當時還不明白他在執著於什麼,直到撥通了他的最後一通電話,才知道,原來,他不放心你,他求我去接你回家……”
Yoyo堅持不讓振振進去病房,而振振最後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邵尉遲,於是她選擇了在門外遠遠地看了一眼。
透過玻璃窗,她看見邵尉遲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卻很安詳,彷佛只是睡著了一樣,臉上居然還帶著淡淡的笑,乾淨而溫暖。
“他去的時候很安詳,我告訴他,已經把你接回家了,然後他就笑了。”
她有點倉惶回頭,看著身後的king,輕喃道:“金子,我很壞對不對?不然為什麼所有人都離開我了?”
King一向冷然的臉上,也閃現出了一絲不忍,可是,他還是肯定而堅決地說:“是啊,你真的很壞,很殘忍。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嘴裡念著的人,一直是穆白。”
他伸手,掌心輕輕貼在振振的臉頰耳畔:“振振,我真的很想恨你,可是,偏偏,到現在,我還是想要照顧你。”
對上振振不甘而倔強的眼神,king不忍地閉了閉眼,“放心,我答應了阿遲,要放你幸福,所以,zizi,忘記吧,然後,幸福!”
振振安靜地看著他,半晌,喃喃自問:“你告訴我,現在,我要怎麼幸福?!”
你們都告訴我,要幸福,可是,現在的我,要如何幸福?!
邵尉遲,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就這麼丟下我走了?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以後會帶著你美麗的新娘來看我,你還說,以後要讓你的孩子認我作乾媽,你說如果我敢不幸福,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算賬!
可是,現在,你就這樣不負責任的走了,是我把你害死的啊!!
帶著對你永遠的愧疚,帶著對過往的深深自責,你讓我如何面對小白?
你告訴我,這樣的我,還有資格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嗎?!
你不可以這樣的,不可以這樣!
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分崩離析,那些曾經的美好,曾經的溫暖,曾經的人一個個都消失了,然後將她一個人留在了這個沒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