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全家出動來跟我求情都沒用。”
……
她這次必須狠下心。
夏琋站在衣帽架前,挑了隻象牙白的手提袋挎到肩上,就興致勃勃地開了門。
一隻腳才要踏出門,就見一個人剛好上樓,他穿著白襯衫,神情淡然。
視線撞上,俱是一頓。
夏琋瞬間閃回身,轟一下關上了自家的門。
心跳迅疾,夏琋上上下下撫摩著自己胸口,幾秒鐘後回魂,不對啊,說好的高冷豔呢,她為什麼要反應這麼大地關門?
好丟人。
她應該搬走的,或者回爸媽那住一陣子,因為無論她怎麼宅,怎麼躲,在某個時間點,她一定會和易臻意外碰面。
好比剛才。
江舟還在下面等她,夏琋貼到門板上,仔細聆聽外邊的動靜。
鑰匙擰開鎖了……
開門了……
嗯,嘭,又關上了。
ok,易臻進去了。
夏琋長舒一口氣,穩住心緒,把頭髮卡到耳後,再一次拉開門。
然後……
媽呀。
為什麼易臻會在她家門口?
這個大屁眼子!夏琋心頭一緊,下意識地要再次關上門,一隻修長的手臂已經快她一步,抵住了此間縫隙。
男人的力氣普遍高出女人許多,他趁虛而入,乘勝追擊,逼得夏琋節節敗退,他直接把自己整個人送進了她家玄關。
紅暈開始在夏琋臉頰上蔓延,她斷然制不住易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又這樣攻城掠地,接著再人高馬大地,像一面圍牆一般堵住她的去路。
男人停在玄關地毯,上下掃了她兩眼,問:“要出去?”
夏琋睫羽微垂,拒絕跟他目光接觸:“關你什麼事,這是我家。”
易臻斂目望著女人的頭頂:“我看見樓下的車了。”
夏琋咬了咬後槽牙,答道:“沒錯,有人在等我,快點讓我下去,行嗎?”
“他還和我打了個照面。”
“誰?”
“記不得名字,車裡那個。”他聲線清淡,仿若事不關己。
夏琋有點憋悶:“你跟他說什麼了?”
“他問我怎麼過來了,我說我住這。”
“……”夏琋能聯想到,他是怎麼輕描淡寫地,把他們的關係推向一個惹人遐想的曖昧境地,藕斷絲連、破鏡重圓……各種旖旎情事輪番上演——只因江舟清晰知曉,他是她剛分手的前男友。
夏琋壓低嗓音,像要結冰:“你這樣不過分嗎?”
“我說的是實話。”易臻回道。
沒錯,是實話。
夏琋一時間找不到駁斥回去的有效方法,只得轉換方式攻擊他:“你就這樣擅闖民宅,不擔心我報警?”
“報啊,”易臻從褲兜裡拿出手機:“要我幫你打麼。”
他又回到那個處變不驚的樣子,甚至還煞有介事地陪她玩起來,這些對於夏琋來說,都是深刻而久違的嘲諷。
她煩躁地蹙了蹙眉,無視他遞過來的手機。
易臻收手,按下三個數字:“我來打。”
夏琋不語,屋內一片寂靜,唯有電話裡一下接一下漫長的嘟音,直至被一個咬字清晰的女聲接通:喂,您好,請講……
夏琋心頭蹭蹭地冒火,伸手奪過易臻的手機,按斷通話,仰頭質問他:“你這樣有意思嗎?”
也是這一對視,她發現男人身上淬鍊出了一股子更加冷峻和堅不可摧的氣質,他像是完全沒有因為承受這些天來,來自她的無情捶打而軟化,他浴火重生了,身上的白襯衣潔淨挺括,讓他彷彿凝結出了一圈更加篤定的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