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意思,”易臻望著她眼睛:“但民警來之前,我不能走,你也不能走,我們有足夠時間好好談一談,就在這。”
夏琋的目光瞬間冷了下去:“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想談。”
她說完,轉身往客廳中央走,在他視野裡,徒留一個後背:“麻煩你出去。”
夏琋抱著手,像要給自己套一個虛張聲勢的鎧甲,好讓她所有的肢體動作都能宣洩出不加挽留的強硬和牴觸。
易臻伸手關上了門,跟著夏琋走到沙發邊,拉住她胳膊,強令她回身:“跟我聊一下,不佔用你多少時間。”
“不、聊——”夏琋拉著尾音,張大眼睛看他:“易臻,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還要教你這兩個字的拼音和意思嗎?”
易臻牢牢盯著她:“你聽我說完,要是還不想談,我以後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夏琋心口為之一震。她仍舊維持著嘴上的平穩與硬氣,譏誚地翹了翹嘴角:“不出現就不出現啊,說得好像我希望你出現一樣。”
“是真的,夏琋,我不愛撒謊。502那間房子,我已經聯絡過中介,隨時可以出售。”他平心靜氣地陳述著一件像是真的不會扭轉的事情。
夏琋怔塞,她還沒拿這招來對付她,他倒先發制人。
又來了,那種討人厭的、熟悉的自大和優越,到底是誰賦予給他的啊。
“你拿這個來威脅我?”夏琋啞然失笑:“別逗我笑了,你賣就賣啊。前任住在對門,低頭不見抬頭見,尷尬得神仙都受不了。你搬了,我就不用搬,還省了不少事。”
“很高興我們觀點一致,”易臻像在等最後的答覆:“所以,聊嗎?”
夏琋的手指不由自主絞著包上的流蘇拉鍊,像在擰什麼發條,可以讓自己看上去比機械更寡情:“易臻,從你讓我記得關門的那天起,我就不想再見到你。”
“一面都不想見。”夏琋舉目望向別處,輕輕拂開了他尚且握住她小臂的手。
話落,她踩著高跟鞋,蹬蹬蹬要往門口走,她甚至已經在痛快地聯想後面的劇情了,而這種痛快又凌駕在痛徹心扉之上,她那些殘留著的,也許還不能用殘留這個詞所來形容的感情,一直在與她的理智作鬥爭,讓她難以維持住在他面前的、一次接一次的冷漠演出。
他到底是她喜歡到難忘的男人啊。
可她必須咬緊牙關,讓自己漂亮點,冷淡點,瀟灑點,再惡毒點。走到門邊,就像易臻那天拋下她一個人在他家裡一樣。
可她不用完全學他,還假以惱火的神態。她應當回眸一笑,而這一笑必須已經飽浸過她的尊嚴、自信、驕傲、猖狂、以及洋洋得意,然後對易臻乾淨利落地吐出四個字:“記得關門。”
*
然而理想大多隻能終止於想象。
才走出去不到十步,夏琋再次被扯了回來。易臻的手指在她腕上上鎖,腿也頂上了她的,她開始踉蹌,成了一株在臺風中難辨方向的樹苗。
她死踩著地面,努力穩著,仍舊被拔根而起,壓向了一個地方。
身上很重,背後卻很柔軟,是沙發墊。
“你放開我!你他媽放開我!”臉變得滾燙,夏琋拳打腳踢,惡狠狠的瞪他。
男人固定住她兩隻手腕,周身肌骨僨張出來的力量,全部依附在她軀體上。她再難動彈。
他居高臨下俯視她,不知是揹著光,還是情緒使由,他的眼睛黑壓壓的,像深不見底的潭。
緊接著,她聽見他同樣情緒莫辨的磁實音色:
“夏琋,我耐心有限,要麼跟我談,要麼被我幹,你自己選。”
第52章
話音剛落,夏琋在他的鉗制裡,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