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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卡,你帶人去取吧!”安娜有些擔心:“可……電報上還說……”烏斯欽打斷她的話頭:“去把我的酒瓶拿來,我忘在船長室了。”……一陣寒風掠過,葦岸邊的礁石上,滿是泡沫;安娜背過身去。令人驚異的是,卡瑪河並不隨風吐浪,依舊故我——凜然如冰,平滑如鏡。彷彿整幅流淌的,不是水,而是熔化的鉛。……

安娜空手而返。桑來已飛馬遠去。潘百川蹲在碼頭上,擦拭著機槍套筒,槍筒膛口烏亮,被火藥殘渣燻透了;他的烏木煙管,被旱菸渣燻透了——兩者都透著苦味兒。“沒找到……酒瓶嗎?”安娜搖了搖頭,身子一晃,腳下的鐵皮鋪板,也跟著晃盪。“嘿,當心!安娜,電報上……還說啥了?”安娜跨上磐石埠頭,顯得憂心忡忡:“電報上說,拉脫維亞團人心不穩。”潘百川含著石咬嘴:“那還讓咱,找人家要炮?八成是試探吧?”他突然覺得:手裡的馬克欽機槍,變得笨重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三節 赦免者享有初夜權

第三節

拉脫維亞營地。神秘的月暈,向森林投下暗影,伸展如手臂。劈啪的營火,連綿的帳篷,洶洶不堪的亂兵——這些歷史之外的細節,亦真亦幻,純屬偶然。這片瑟縮之林,這片疲倦之地,很像維爾臘,亦屬偶然!——維爾臘森林的模樣,月臺的形狀;乘警站在踏板上的姿式;勾連成往事的寸寸絲縷,如煙似霧,讓人麻木……霧,到處是霧!……

篝火勢頭很旺,讓桑來不再感到寒冷——那種流了血後,象溼布般的寒冷。他沒料到此行的兇險;兇險像一群貓,白乎乎的,從篝火中蹦出來——全團成了白黨啦……紅軍帽扔進火裡……揪出政委就幹掉了。他們是拉脫維亞人,不是泥腿子!他們的腿是直的,帽子是皮的,刀柄是銀的。他們是歐洲人。“那又怎樣?我們還是中國人呢!”桑來辭色如鐵,望著叛軍團長。團長迪奇,鬍子大,腦袋小;燈籠褲,飾帶腰;一勁兒東拉西扯:“……蘇維埃?哈!就像這河冰,太陽一曬,就會化掉。”——新真理……的太陽……熱乎得像麵粉、像砂糖、像巧克力……全是歐洲貨……資本家的歐洲……黑海各港口,俄羅斯克的倉庫,索契的堆疊;都快給撐破了。“……而你們,你們紅黨帶來了什麼?共產綜合症?!”

迪奇屬於這樣一種歐洲人:戴著玳瑁邊眼鏡,卻又手握蛇頭;就像握著“真理的尺度”。纏脖繞膝的蟒蛇,遍體明鱗,盤來盤去。單片鏡上,映出昂起的蛇眼:“……英法兩國的軍官,正在訓練白衛軍,鄧尼金過了頓河,庫班草原白成了一片。你們完啦!”“誰完啦?把鼻涕擦乾淨……再嚎吧。”桑來馬鞭一揮:單片鏡裂成了雙片。裂璺兩邊,蛇眼如炬:“砍死他們!混蛋!”三個戰士被砍死,另一個被打昏。桑來被綁在了車輪上,感覺像被綁在了月亮上。月華如洗。篝火噼啪響。……

安娜的黑髮,像黑森林一樣,起了露水。“安娜!快跑!快離開這!”一顆顆縮小的月亮,驚落下來。露水,鼻涕,蛇涎……齊注瀉。安娜流淚撲向桑來:“我和你一起死!”這座魔域森林,備受眼淚和鼻涕折磨。迪奇擤著鼻子,愁腸百結。安娜豐滿的曲線,脂肪質臀部……讓他遐想:……可以不處決……只是……“您得遵循一個風俗,古老的風俗:赦免者享有……初夜權!”桑來迷惑不解。安娜兩眼一黑;眼越黑,臉越白;如裹了夜風的帆:“無恥!”迪奇一鬆手,蛇掉了,馬驚車翻,拖著桑來跑。“不!快攔住……”迪奇點了頭,馬被拽住了;他吹了聲口哨:“這麼說,您答應啦?”安娜沒看桑來,只看他被捆住的影子;影子一動不動,彎折到帳簾上。她看得很久,很柔……顴骨被淚水一刺,皺縮起來。光透過帳簾,映出迪奇的影子,滑溜溜的——正在解開頷下斗篷的活結,簡直是在撕扯。斗篷是黑呢的,被馬牟搭在胳膊上,帶出帳篷。馬牟替安娜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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