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她對於胤禛得到皇位,而不是十四,還是有些芥蒂的。
“皇上,能求您一個事兒嗎?”德妃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再不幫十四爭取爭取,恐怕真要晚了。
“皇額娘直說無妨。”
胤禛說的時候,正垂著眼瞼撇著茶盞蓋,讓德妃一時之間瞧不出他的表情。
這就是讓她沒來由恐慌的地方。這個兒子,雖說是自己親生的,可似乎從來就沒將他看透過。不像十四,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能猜到**不離十。這才是兒子不是嗎?都說知子莫若母,可眼前這個登上大統之位的兒子,卻讓她心悸。生怕哪一天,他想做些不利自己的事,自己也壓根就沒察覺。
真好笑,母子之間竟然隔閡到這個地步,這哪像母子,就是收養的十三,也比他來得親近呢。德妃不由得心下冷嘲。
“皇上能否將十四調回朝堂了?雖說十四衝撞了皇上,可他畢竟是皇上的親弟弟,允禩他們,皇上都封親王了,為何卻獨將十四調去皇陵?這若是懲罰,也夠了吧?就算是守孝,也總不能長年累月的啊……”德妃哀泣地求道。
一個月前,十四不聽自己的規勸,愣是跑去養心殿和胤禛大吵大鬧了一場,隨後被胤禛送去皇陵了,說是讓他面對列祖列宗好好反省反省。可如今都過了一個多月了,還不打算將調他回來嗎?
“皇額娘若是為這事,就算了。朕還要早朝,恐怕沒時間繼續陪皇額娘閒聊。十四弟當眾衝撞朕、辱罵朕,只是將他送去守皇陵,那還是輕的。”胤禛面無表情地說著,同時起身,撣了撣龍袍,準備離開,走之前補充道:“朕尊您是生母,所以不去計較您和十四弟曾經商議的那些謀逆之事,所以,請皇額娘也忘了那些吧。餘下的歲月,請好好地享受身為太后的尊榮。這不是皇額娘一直以來的心願嗎?!”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永和宮。
德妃聞言,氣得差點沒暈厥。難道說,老四的意思,是打算將十四圈禁在皇陵,終生不讓他出來了?若真是那樣,可如何是好?
不行,無論如何要將十四救出來。看守皇陵說是盡孝道,可實際上,與入牢無異。哪有真正的自由可言?
她身邊就這麼一個貼心的兒子了,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將一輩子大好年華葬送在皇陵?
可老四這裡,明顯已經行不通了。還有什麼辦法?能將十四拉回他原本該在的位置?
對了!烏喇那拉。槿璽!老四不是最聽她話了嗎?說不讓納妾就不納妾,說暫緩選秀就暫緩選秀……那麼,她的話,老四應該也會聽的吧?可是,要讓她親自去求媳婦,她又拉不下這張老臉……
德妃躺在床上,唉聲嘆氣地思索了很久,終於決定去坤寧宮向槿璽示威去了。
就算她是皇后,自己也是皇太后,拿身份去壓她,讓她去胤禛跟前替十四求情,應該行得通的吧?即使行不通也要試,再不爭取,朝堂上那些重要席位都被其他幾個兄弟佔據了,就算十四回來了,恐怕也沒什麼好席位可讓他挑了。
腦殘加自戀的德妃,一門心思想讓小兒子回來,就算爭不過大兒子,能做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權親王也不錯啊。
這樣想著,德妃在貼身宮女的攙扶下,來到了坤寧宮。
槿璽聽到蓮芯通報時,還在睡夢中呢。忙不迭起來讓蓮芯伺候著穿衣洗漱,出來見婆婆了。
德妃見自己親自來了坤寧宮,還要一等就是老半天,以為是槿璽故意給她下馬威,當下就沉著臉色,不鬱地很。
“皇額娘今兒怎麼想起來媳婦這裡坐坐了?”槿璽向德妃敬了杯茶,討好地笑笑。忍著腹中的飢餓和身軀的痠麻,暗中將胤禛罵了狗血淋頭。
因為入宮後至今,她大清早去永和宮請安了不下十數次,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