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通,打探到前前任徽寧池太道分巡道王汝正和葉鈞耀恩怨的,一口就把髒水潑到了王汝正身上。
從始至終,汪孚林都是不置可否,只把這些各式各樣真假不一的線索全都記在心裡,直到一個戴著重刑鐐銬,身材魁梧的廖峰被押了進來。他照例示意押送的兩個牢子在外頭等,而那廖峰等人一走就直截了當地說道:“小官人之前應該已經聽人說過不少線索了,我不想評價別人聽到的是真是假,但我可以告訴你,據我所知,和格老大接洽以及和五峰盜接洽的,是同一個人。如若你肯信我,我一定把此人生擒活捉回來!”
剛剛聽了那麼多各式各樣賭咒發誓似的線索,除了王汝正那個也許有點可能,其他的汪孚林壓根不信。此刻,眼前這個男人竟開出了這樣的條件,他不禁眉頭一挑,心中急速思量了起來,最終不置可否地說:“明日公堂審結你們的案子之後,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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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三章 迎面吐口水
泡在歙縣預備倉整整五天,又是監看招來的民夫用斛鬥稱量倉庫中存放的那些穀子,又是監督帳房核算賬冊,每天蔡應陽睡覺的時間都不到兩個時辰,熬得雙眼通紅。隨著一天一天的推移,每天都有相應的結果擺在面前,饒是蔡應陽之前再不願意相信,世上還有在任上自己能賺錢,卻只顧著給預備倉增加倉儲,卻一文錢都沒往自己腰包裡揣的縣令,現在也不能不相信!
唯一能挑刺的,也許就是今年的夏稅,葉鈞耀給歙縣民眾減了兩千兩的夏稅絲絹,而這一份缺口說是從縣廨公費裡頭節省出來的,其實卻是從預備倉的賬面盈餘上挪過去的。這當然也算是有問題,可如今有張佳胤派了兩個人在他這兒,他如果再不依不饒,到時候一上任應天巡撫就從葉鈞耀身上平白撈了捕獲太湖巨盜之功的張佳胤,說不定就會和他拼命打擂臺!
要是那樣,朝中那些對頭豈不是會往他身上扣沽名賣直的帽子?高閣老可不是眼睛裡揉沙子的人,賞識的是雷稽古那樣剛正不阿的實幹家,可不會歡迎一個沒事就知道給地方官挑刺的自命清高巡按御史!
身邊的隨從見蔡應陽滿臉煩躁之色,想到自己一直沒有稟報昨天傍晚那件事,猶豫了好一會兒,此刻終究還是把縣衙大門口有人劫囚,最終卻被一網打盡的事情說了。出乎他意料的是,蔡應陽在吃驚過後,竟是用力一拍扶手道:“這麼大的事。為何不早告訴我?”
那隨從被噴了滿臉唾沫星子。慌忙低下了頭:“是老爺吩咐的。昨夜是緊要關頭,賬冊就快能連著對起來了,除非是天塌了,否則……”
蔡應陽氣得臉都青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有人竟然在縣衙門前幹劫囚的勾當,這事情還不夠大?等等,你是說午堂開審此案?”
“昨天傍晚縣衙是這麼張貼告示的……”
“哼。等本憲回來再收拾你!”
見蔡應陽起身拂袖而去,那隨從頓時暗道晦氣,朝角落裡吐了口唾沫,這才慌忙追了出去。蔡應陽出身貧寒,當然沒有什麼家僕,身邊如他這樣的隨從都是公開僱來的,這也是窮御史們當官的老規矩了,一來裝門面,二來為了打探訊息,一般上司隨口推薦的人則最佳。親朋好友推薦次之,毛遂自薦的又次之。他當然屬於最後者。至於油水,則是要靠那些希望結交巡按御史的地方富紳豪民,又或者其他利益相關官員的饋贈。
可蔡應陽上任之後,那幾乎是天天挑刺找茬,人厭狗憎,他那份油水就泡了湯!更讓人鬱悶的是,這位還每每特地跑到地方府縣來挑地方官的刺!
再這樣下去,他另找門路辭了這位主家算了。歙縣這位葉縣尊就不錯,又得民心,又有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