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秋白的臉而過,讓他闔了眼。
“秋白。”她這樣喚他,疼惜之意從心底溢位口。
或許上天是公平的,上天賜予了他如此俊美的容貌,卻為給他開一扇心靈視窗,秋白的眼,是盲的。
她再次躺在了秋白懷中,手裡緊握著收集來的紅色豆子,睜著眼從下至上地看秋白光潔的下巴,偶爾用有著薄繭的食指去觸秋白的喉結,這種似有若無的挑逗之意,怕也只有秋白才受得。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她側身把相思子放在身下的厚毯上,一粒粒地數著這些豆子。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一共三十二顆,算上之前秋白說她吞了二十顆豆子,一共五十二顆。
世人只知那首詩,卻不知這紅豆並非家常所食的紅小豆,詩句裡的紅豆是相思子,有毒人性命的劇毒,只要食上一兩顆相思子磨成的粉末,便可要了人命,昨夜那人說公主無救了,也屬事實。
“公主何時喜歡這些詩詞歌賦了?”秋白將她脫口而出的詩句細細品味了,方才覺得如此佳句,定當千古流傳。
她笑問:“不然本公主該喜歡什麼?”
秋白忽而低頭,笑的隱晦,答的正經;“秋白以為公主只願領兵打仗,征戰四方。”
她撐起身子,靠在秋白肩頭,笑的坦蕩;“日後本公主便只喜歡詩詞歌賦了。”
“公主,不知此詩出自何人之手?”放眼崇沅,能有此才華之人,若納入公主陣營中,應是美事一樁。
“王維。”說罷,她又試探性地補充了句;“乃是唐朝人。”
秋白麵上笑容又頓了頓,微笑道:“公主又打趣兒秋白了,崇沅只存七國,從古至今也未聽過有國號為唐的國家。”
心底的猜疑頓時解開,輕舒了口氣,將厚毯上的三十二顆豆子收起,起身謊對秋白道:“唐朝是邊疆小地的地名,所以你並不知此地。”
地名,唐朝?秋白眉梢微微挑起,睫毛扇動間,眼前已是崇沅大陸版圖,邊疆防線,國之交界,搜遍記憶也未找到此地,名為唐朝的城池,絕不存在,只可能是小鎮村莊。
秋白雖是心存疑惑,卻未說出。
公主既然得知此詩出自王維之手,若想攏絡,定然有其獨到的方法。
從這簡短的對話中,葉蒔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
這裡已然不是自己熟知的歷史朝代,她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這裡有屬於它自己的歷史和人物,看來她要儘快融入這個世界。
一覺醒來,總得洗簌,葉蒔急於看自己佔有的這具身子如何,她回想了方才秋白口中的名字,向外叫道:“柳燕,沐浴更衣。”
果然,一個穿著淡粉色衣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她低垂著眼眸,十分恭敬地給公主和秋白請了安,葉蒔臨出營帳時,頗為流連地回頭看著秋白。
他不同於一夜安眠的葉蒔,她是興奮的,對一切都持有欣喜之情。而秋白懷中的屍體死而復生,昨夜必定苦惱了一夜,更何況,那樣抱著她睡的姿勢,怕也睡不著。
“昨夜你受累了,去好好休息吧。”葉蒔握緊了掌,手中的相思子咯的掌心微疼。
“秋白謝公主體恤。”他只站在距她一仗外的距離,輕輕點頭。
他眉間光彩引得葉蒔又多看了會,直至昨夜那充滿怒氣的聲音再次出現,頗煞風景。
“公主,鳳洄有要事稟報。”
再重要的事都與她無關,一個公主而已,即便是皇帝崩了,怕也跟她沒多少牽連,只是眼前的秋白太美,她的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
秋白深覺有一道熾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很不習慣這樣的視線,於是乎,流露出絲絲不解,眉間含著沉思之色,垂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