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鸞淡淡笑著、淺施一禮,佯裝沒聽出話裡的冷嘲熱諷。
“哼,我不在家時,你做的好事!
“說,你妹妹的孩子到底是誰的?”虞微言見她言行挑不出毛病,便冷著臉仍舊將她帶到前廳。
伏鸞搖了搖扇子,莞爾道:“這話可又是奇了!
“箏箏的孩子,爹不問她,怎麼反倒問起我來?橫豎我沒本事讓她懷上孩子罷了!”
“你!”虞微言揚起手又要打她,然而他左顧右盼,生怕再衝出個什麼人來。
他終歸忍耐道:“若她願意告訴我,我還用得著問你麼?”
伏鸞的話到底戳中了虞微言的心事。
他方才正是從箏箏的院子裡出來,可他並沒能見到他的寶貝女兒,因為下人說“姑娘不想見侯爺”!
他自是滿腹狐疑,因為他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嚴家人剛從這院子裡出來!
怎麼,女兒能見嚴家人,反倒不願見他這親爹?
還是說……嚴家人和她說了什麼,讓她拒絕和自己見面?
可箏箏連日遭難,他到底心疼她;
再加上自己一個大男人,貿貿然闖進女兒的閨房,到底不合適,他便沒闖進去;
若拒絕見他的是伏鸞,他早拿家法伺候了!
也算伏鸞運氣不好,她爹這麼想著的時候,便看見她了。
伏鸞似笑非笑道:“既然她與鄭大夫苟合,那孩子自然是鄭大夫的唄!”
虞微言哼道:“那個狗……那日東廂房裡的男人口口聲聲說,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問他為什麼,他只說箏箏去見了他幾次後他才發現箏箏有了近三個月的身孕;
“按日子算,箏箏懷上孩子時,還不認識他呢!他身受重刑也未改口,想來這話自然是真的!”
鄭大夫這話倒沒作假,雖然這下沒人知道箏箏孩子的父親是誰,可確實不是他!
那個時節,箏箏不是在東宮,就是在右北平府;至於孩子的父親麼……
前世,箏箏同時與不同男子廝混;
有了身孕後,她就把孩子算在身為姐夫的元碌的頭上,憑這孩子美滋滋地做了正三品良娣。
不過,前世這胎也沒能平安生下來。這個孩子被箏箏用來陷害她;
所幸當時的元碌背後有“高人”指點,知道若廢了伏鸞,自己的太子之位也將會岌岌可危,便當作沒發生一樣。
孩子白死了,箏箏沒有意識到自己心如蛇蠍,卻把這筆賬算在伏鸞的頭上!
而這一次,由於她在元碌府邸做了家妓,享用過她身子的家奴不計其數,孩子是誰的,還真不好說!
伏鸞比鄭大夫更早發現箏箏有孕。
在伏苓的指點下,她讓桃酥每日將安胎藥作為補藥給箏箏喝下;
而鄭大夫,雖無人提點他,可他生怕箏箏把孩子賴在他身上,便對此事三緘其口,連箏箏都沒告訴。
甚至二人云雨時,一想起箏箏肚裡有個野種,一股藏不住的興奮便湧到全身!
伏鸞提點道:“父親好糊塗!他說不是他的孩子,您就信了?
“箏箏是什麼身份、咱們家是什麼身份、那鄭大夫又是什麼身份?
“和侯府千金行苟且之事是一回事,讓她懷上孩子則又是另一回事,他焉敢承認?
“咱們出於面子,沒打算報官,可他是不知道的呀!
“他怕咱們家報官,自然是要把那孩子和他撇得乾乾淨淨的;縱然打死,也不敢承認呀!”
虞微言盯著女兒的臉,冷冷地說道:“你一心想把箏箏的孩子安到鄭大夫的身上,你這做姐姐的,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你說!你是不是和昌邑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