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向前彎曲成一個奇怪的形狀,似乎非常痛苦,從他的嘴裡低低地擠出幾個字,“快把他們殺掉!快……”
周圍的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急速地離開,但即使是黑暗如何地減少,沒有光,黑暗的壁壘仍將堅不可催。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我幫你。”聽完阿洛爾講述事情的真相後,拿慕魯立即表態。這種雷厲風行的做法讓賓布覺得面前的獨眼獨腿老頭兒可愛了不少。
然而還沒等阿洛爾回答,拿慕魯瞟了賓布一眼,立刻又忿忿地說:“但是——我決不和這個人一起行動!”拿慕魯這種小肚雞腸的表現又讓賓布覺得這個死老頭變得可厭了不少。
“賓布是——”阿洛爾正想說下去,就被賓布尖利的聲音打斷了。阿洛爾有時會懷疑賓布的怪腔調是有意裝出來的,因為賓布在極少的時候也擁有柔和深沉的嗓音,就像是三天前合力對付屍魔女王時的那樣。而一旦賓布用這種怪腔說話,就代表他又在想壞主意了。
“喂!老頭兒,大男人怎麼能小裡小氣呢?算了算了,大家是好兄弟們嘛。”說著,他把手臂搭在拿慕魯的肩頭,以示親熱。
可是拿慕魯並不領這個好兄弟的情,老冒險家使勁把賓布的胳膊甩脫,用憤怒的眼光瞪著賓布,賓布甚至覺得即使是傳說中可以用眼睛殺死對手的石化蜥蜴和雞蛇怪的目光也不過如此。
“喜歡賭嗎?”賓布突然問。
拿慕魯喜歡賭的,賭博和喝酒曾經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即使到了冥河那一頭,拿慕魯也會很希望能跟三頭地獄犬擲擲骰子。
“拋硬幣吧,我賭反面。”賓布笑著提議,但是他掏空了自己所有的口袋也沒能找出一個銅板,於是只好厚著臉皮向阿洛爾借了一個,而阿洛爾的金幣都是異位面的稀罕貨。
“賭什麼?”拿慕魯接過金幣後問。
“賭我能不能留下來,你贏,我就走。”賓佈滿臉的微笑讓拿慕魯感覺對方的自信滿滿來得莫名其妙。
“好,我賭正面!”說完,拿慕魯用拇指摩擦了一下正面的圖案,祈望指導冒險者的勇氣之神撒克麗爾帶給自己好運,隨即將手中的硬幣向空中高高一拋。
秋日的陽光透過木屋的縫隙照射進來,千萬顆細小的塵粒在光線中飛舞,金光閃閃的金幣靜悄悄地在空氣中翻滾,一圈又一圈,到達頂點時,它反射出的光芒也最為明亮刺眼,隨即它的光芒黯淡了下來,金幣開始下落,賭徒的心也開始下落。當金幣落到拿慕魯胸前的高度時,久經賭場的拿慕魯和目光銳利的阿洛爾都可以看出:照這個旋轉速度和下落速度,金幣落到地面上時十有八九是拿慕魯所要的“正”。
拿慕魯得意地瞥了一眼賓布,灼灼的目光已經在向對手宣佈“我贏了”。然而這一瞥,拿慕魯卻發現賓布眼睛裡似乎閃著悲哀的神色,一種和火焰灰燼完全相同的色彩,他的嘴角仍掛著笑,但那種微笑卻是那麼勉強,勉強得簡直叫別人替他傷心。
拿慕魯突然心頭一顫,伸手從中接住了正在下落的金幣,嘴裡囔囔道:“這次不算,重扔一回!”
賓布的臉上現出了暖色,阿洛爾察覺到了這一變化,而拿慕魯沒有再去看賓布的臉,他暗暗打定主意:這回我可不會再手軟了。拿慕魯閉上眼睛,又睜開,將手中的金幣重新往空中一拋。
與此發生在同時,躺在床上的珍妮芙由於身旁的談話聲甦醒了過來,她雖然恢復了意識,卻還是昏昏沉沉的,幾乎把先前遇到的噩夢般的景象遺忘得一乾二淨,也許她就是真的把那些事情當成了一場噩夢。所以當她醒來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身在傭兵工會旁邊的家裡。對她來說,這個時間應該是到隔壁的佳麗嬸嬸家幫助她忙活晚飯的時間,叔叔不在家的日子,每到這個時候她都到隔壁去陪孤身一人的佳麗嬸嬸,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