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定能打聽得出。”
祝玉琪說罷,忽又想起神乞路衡何以競能乘鶴而來,又道:“老哥哥你怎知道小弟在此,又如何遇著雪兒?”
神乞路衡發出一陣心情極為愉悅的大笑後,道:“一個人的父母血海深仇,是何等重要?我料你絕對不肯輕易誤過這次約會,除非萬一不得已,否則你一定會來。
即使明知黑飛狐江兆坤不來赴約,我相信你也必會幻想產生奇蹟,盼望心目中的人能及時到來,是不是?
就以你現在來說,即是個極好的證明,此刻夜已甚深,你仍然留戀不肯離去,不用說,已然表明了你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老哥哥雖有來此一會小兄弟之心,卻沒料到能及時趕至,不知是終南白雪如有心或無意,竟將我帶到江西境內,以至能及時趕到廬山。
當我趕到廬山山下,正愁不知你是否仍候於此之際,忽見雪兒盤旋頭頂,老哥哥我學著你的叫法,撮口一嘯,沒想到雪兒卻也聽話,飛下將我帶上山頂……”
祝玉琪“哦”了一聲,道:“我卻不明白何以黑飛狐江兆坤寧願背上被人譏為畏懼不敢赴會之名而不來,其中究因何故?”
神乞路衡眉頭略皺道:“武林中人對這等聲名之事本視如生命般同樣重要,黑飛狐江兆坤甘願貽人口實,想必出於迫不得已。
否則,以他今日之聲望地位,他豈肯如此丟人現眼?”
一老一少相對談論中,祝玉琪又將得周怪乞路衍與峨帽掌門人修凡大師的經過說了出來,要老化子設法迅速阻止他等前往鐵盆谷,以免枉遭損傷。
神乞路衡聞言不禁大驚失色,道:“以青衣幫今日之勢力,丐幫焉可比擬?如不及時制止,無異以卵碰石,既有這些事,老哥哥我可得立即採取行動了,否則恐怕遲則誤事。”
祝玉琪道:“老哥哥確應從速辦理,因為丐幫門人散佈甚廣,通知頗為不易。”
神乞路衡獲知丐幫有集體向壽衣幫進攻之計劃後,內心至為焦急,這時不敢稍延,匆匆與祝玉琪話別,旋即急奔下山。
祝玉琪獨個留在廬山頂上,直至朝陽初升,方始悵然離去。
原以為父母血海深仇即可償還,沒想到仍是空夢一場,不但黑飛狐江兆坤沒來赴約,當年參與血案的竟也一人不見,這怎能不令他愁腸百結?祝玉琪失神地騎在鶴背上,任由雪兒茫無目的飛翔。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陡然,忽聞一聲刺耳猿啼,傳入耳際,祝玉琪聞之不禁大吃一驚,低首看去,原來已然飛臨獨孤峰上空。
適才的一聲猿啼,他下意識地感到事不尋常,這一發覺身臨獨孤峰上空,他更嚇得冷汗直冒。原因是獨孤峰下正是聖手賽華陀楊少華帶領著四位姑娘暫時容身的古洞,而那聲悽慘的猿啼,正發白峰頂。
不用說,峰頂必發生了合人想像不到之事。
雪兒似也發覺有異,未待祝玉琪盼咐,已自在峰頂盤旋起來。
人鶴俱都目光似電,一眨不眨地向峰頂掃射。
轉眼工夫,雪兒似已發現異處,口中一聲低暝,旋即疾若星丸下瀉,奇快無此地向峰頂降落。
目光到處,祝玉琪一眼看出,落身之地,正巧是昔日與爺爺復仇翁祝萬松含恨隱居的巖洞之前。
在這裡,祝玉琪曾經險險喪生百丈深壑,並且埋有爺爺的白骨,這地方他不但一眼即可看出,而且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觸景傷情,他一時倒把來此的目的給忘了。
正當他默默地跪伏爺爺墓前,黯然神傷之際,驀地,又是一聲悲慘猿啼傳來。這次啼聲,因為距離較近,入耳格外令人寒毛澶澶。
祝玉琪猛可驚醒,翻身就循著發聲之處蹤去。
猿啼之聲發自祝玉琪祖孫當日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