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關不過百載,這宗門便改姓任了不成?!簡直是忤逆之徒!你不用多說……”
蕭奈安伸手從腰間扯下一塊白玉牌,拍在眼前的桌面上,震得桌上杯盞跳了幾跳,“去!將任清風這廝給我拿下!見玉牌,如見本尊!何人敢攔!我倒要看看,他到我跟前,還硬不硬得起來!”
蕭奈安眸中熊熊怒火正盛,戒律長老雖然百般不願接下這棘手的任務,卻也不敢腆著老臉推辭,惶惶半晌,仍遲疑挪不動腳。
“仵著幹什麼!”
戒律長老情急之下忽然心念一閃,忙躬身說道:“宗主英明!可老朽以為,動之以兵不如曉之以情,任清風這廝平日跟鳳棲山的水憐心頗多來往,交情匪淺,老朽意欲請她同去點化這廝,說不好,不但化干戈為玉帛,而且任清風還會來向您負荊請罪!凡事都宜餘一個後路,宗主一向惜才,往日對他百般重視,何故非得因此翻臉?他雖然脾氣古怪,然修行卻在整個玄同界位列前瞻,倘若輕易折了他……”
倘若輕易折了他,豈不是我青雲宗的損失?
戒律長老恐蕭奈安誤會他只會長任清風志氣,反滅青雲宗威風,想了想便沒有將那半句話說出,於是頓了頓,拿眼瞟著蕭奈安,見他臉色緩和了,便順著話分析了一些利害,最終,蕭奈安依了他話,遣了水憐心與他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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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峰一邊,氣走了戒律長老,任清風便徑直走去齊湘的洞府。
一路上任清風眉峰不展,戒律長老好糊弄,可是蕭奈安卻不容小覷,他任清風此番動作,說到底只是螳臂當車而已。王氏的事情,干係到的枝節不但錯綜複雜,且年代久遠,遠沒有他跟王羨遊表述的那麼簡單。現下的王府,已是死海上低垂翻卷的烏雲,只等著細微的風吹出遊絲般纖弱的缺口,便會剎那間轟然爆裂,噴薄出亟不可待的狂風驟雨,一發而不可收拾。
到時,別說任清風只是煌煌天威下一階出竅期修士,即便他是三頭六臂的天神,也一樣無力迴天,他拼盡一身道行力挽狂瀾,只是因為他心中希望不滅而已。
任清風到齊湘洞府接了王羨遊兄妹,說是帶他們到一個地方去閉關修煉一段時間,三個弟子,只有齊湘看到了他眉宇間不易察覺的無奈。
王羨遊一路上心事重重,一語不發的,任清風在懸崖邊的一席話,雖然並無邏輯上的漏洞,看起來十分可信,可是王羨遊總覺得他還有很多話在瞞著自己,他很想抓住他好好問問,可是任清風一直都沒有正眼去看他,再加上他對真相雖然渴求,可也有許多畏懼,所以一時間,倒不知該如何向他問起。
終於,王釆青清脆的話語打破了眾人的沉默,“咦……再往前走就是夜叉山了!”
王羨遊這才抬眼去看,但見視線盡頭天宇低垂,沉沉然與漂浮在空氣中的黑色霧氣相交融,渾濁得分不清楚天地的界線。
不知是氣溫原因,還是心理在作祟,還隔著千米遠的距離,王羨遊卻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得如臨冰山。
王釆青有些疑懼:“清風叔叔……為什麼要去哪裡,我們不要去夜叉山!”
連齊湘都皺起了眉頭,這夜叉山她倒是有所耳聞,是給青雲宗大過弟子思過受刑的地方,此間是吉凶之地,可謂為宗門禁區!平日裡人們避之不及,根本不會主動到此。
此地不但沒有靈氣供給,還多有兇獸出沒!她想不明白任清風為什麼送王羨遊兄妹過來?難道他說要保護他們都是假的?是哄人的話?這怎麼可能……任清風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任清風一笑,從儲物袋拍出一個法器,便往王羨遊手上遞去,王羨遊見之,渾身大震!囁嚅著道:“煉妖壺!”
王釆青湊上臉來一看,只見一個青銅質地的古壺,斑駁老舊,乍一看還以為剛從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