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江審言那成親的條件還真挺誘人的。
王十三念頭轉得飛快,心潮起起伏伏,想起江審言來“嘿嘿”笑道:“你說江審言看到這影子會不會害怕?咱們夜裡拿這‘雙頭怪’去嚇嚇他。”
文笙嗤笑他:“快算了吧,你舅舅以前管過刑律。”
她摸了摸王十三的側臉,指尖在他酒窩上戳了戳:“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瞎胡鬧。”
王十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文笙。那酒窩在她指下突然深陷下去,王十三壞笑道:“很大。”
對上文笙茫然不解的眼神,他還故意將腰胯往前挺了挺:“不是小孩子了。”
文笙到底是讀過很多書。不像許多深閨女子那般無知,猛地反應過來,臉上不由地像著了火。
她著實沒想到給這小子三分顏色,他就敢開染房。當即嗔道:“滾滾滾!”推開王十三。擰身要走。
王十三知道自己闖了禍,見文笙真惱了,哪敢放她走,趕緊收斂盪漾的心神,眼疾手快抱住了她的纖腰,賠笑道:“媳婦,你可跟我學壞了,你這等神仙一般的小娘子。怎麼能和我這粗人一樣,把滾字放在嘴上。”
文笙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若不是。若不是知道他《明日真經》能練成了,足以證明這就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貨,非得給他一個大大的教訓不可。
不然的話,這還了得。
文笙掙了掙,沒有掙得過王十三,王十三也不敢再在外邊玩什麼“雙頭怪”了,攔腰將她抱起來,直奔東院。
“別生氣了,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想那個啥,就是一時沒管住自己的嘴。”
王十三一邊兒低聲下氣地賠不是,一邊兒想著趕緊將人抱回屋裡去。
關了門,熄了燈,慢慢哄吧。
說起來文笙和他在一起,還從來沒當真生過氣呢。大過年的,怎麼就得意忘形了呢。
王十三後悔不迭,奶奶的,真應該在嘴上加個把門的,這些話心裡說說過個癮不就得了。
文笙冷哼道:“你還想有別的意思?哼,沒管住嘴,還有哪裡管不住?”
“沒有了,真沒了。”王十三聽文笙這話意不善,心裡發毛,“姑奶奶你別生氣了,《明日真經》你忘了?你最厲害了,都不用管,老天爺就代勞了。”
他嘴裡胡言亂語,到了房間門口,也不將文笙放下,直接推門抱了進去。
文笙深吸一口氣,冷冷地道:“你放我下來。”
“好,忙這一天你也累了,我直接抱你到床上去。”王十三聽文笙在深呼吸調節情緒,顯是真生氣了,愈加忐忑。
他將文笙抱到床榻邊上,放她下來。
文笙沒有作聲。
其實要說她真有多麼生氣,那也不是,就連最初反應過來的瞬間,別看她寒著臉,那也是無措多過氣惱。
十三隻是跟她開了個粗俗的玩笑。
這小子是什麼人她又不是不知道。
但正是因為特別瞭解他,知道他慣會蹬著鼻子上臉,才不能給他好臉色,以免日後有了這個先例無法收拾。
而且十三這嘴賤胡咧咧的毛病也得改一改了。
多少事端都是禍從口出。
人生於世,不可能瀟瀟灑灑半點牽掛都沒有,就算他刀槍不入,也總有在乎的人和事。不需要他變得謹言慎行,但多少總要有點顧忌。
她考慮的雖多,臉上卻不顯。
王十三快手快腳去把燈點起來,看文笙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心道這下可闖了大禍。
哎呀呀,這可怎麼辦好?
“姑奶奶,早早洗漱了睡吧。大年初一,不好動氣,一氣氣一年呢。”
文笙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