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聽到姚慎說到“肝無補法”,忽然便想起日前看的一本《王旭高治肝卅法淺析》中提到“如肝有寒,嘔酸上氣,宜溫肝,用肉桂、蜀椒、吳萸等藥”,因為書中並無機理分析,盧定安只將其作為藥物應證加減之法,並未深思,如今看來,倒是錯過了一個提升醫理的機緣了。
只聽姚慎說道:“大家肯定會想到張前輩的這段話的意思應該是:並不是肝無補法,只要順了肝的條達之性,那麼所用的治法治則便是補法了。這句話很正確,用在其他的臟腑中也一樣適用,不過你是否想過:肝臟的本性是什麼?是升發條達。那麼用上一大堆的寒涼藥是否順從了肝臟升發條達的本性呢?”
“或許有人會說,張前輩也說過‘有故無殞,是無殞也’,既然肝臟有邪,服用寒涼祛邪的方藥自然沒有錯。”說到這裡,姚慎把手向背後的大背投一指,昶宇會意的將機器開啟,於是大螢幕上出現一位坐在病房的男子,這男子看來四十出頭模樣,穿著白色病服,神色有些萎靡,卻正是木莘駿所選的那例乙肝病友。姚慎點著螢幕上那男子的臉,說道:“那麼我就要問了:病人在服用你的寒涼方藥後體質越來越差,甚至面色都變黑了,你還堅持要繼續寒涼嗎?”
病歷裡記載那病人的年齡是三十出頭,而這男子卻一副四十雖的模樣,面頰上的肉鬆弛,在兩腮及兩眼部位有著淡淡的黑暈,在左下頜部位還長了個癤子,螢幕上能清晰的看見癤子上的痂皮。盧定安的筆記中就錄有這麼一條:肝炎痤瘡,多屬溼熱毒邪;治療需以清熱解毒為主,佐以燥溼參以涼血散瘀,方宜五味消毒飲合平胃散加減。而無巧不巧的,這好象就是木莘駿的經驗心得。盧定安往木老那裡看了看,木莘駿面色如常,不明喜怒。
“說到這裡就會產生一個疑問:這個病人明明具備了溼熱具備了陰虛的症狀,但為什麼把清熱化溼滋陰的方子用上去卻沒有效果呢?其實不獨乙肝,在臨床上我們還遇上過一些類似的病人,明明證舌脈齊聚,為什麼依法辯證施治後卻療效罔然,這中間倒底有什麼東西是我們沒有弄明白的呢?”
“《內經。至真要大論篇》中將常見的十九條病機與五臟有機的聯絡在一起,比如‘諸風掉眩,皆屬於肝;諸寒收引,皆屬於腎’等等,既然我們遵從臟腑遵從五行已經把病辯清楚了,那為什麼開出的方子卻使不上力氣呢?有弄不清楚的問題,我們就問一問典籍,看看病機十九條的‘大要’:‘謹守病機,各司其屬,有者求之,無者求之,盛者責之,虛者責之,必先五勝,疏其血氣,令其調達,而致和平,此之謂也。’,於是就弄清楚了在‘求之’之前要‘必先五勝,疏其血氣,令其調達,而致和平’,那麼在這例肝病上面我們是不是要‘先五勝’呢?”
姚慎截然道:“答案是肯定的,這裡的烏梅丸、小青龍湯、葛根湯麻黃附子細辛湯都是用來讓臟腑的氣血疏通功能條達和平作用的方子,服用這幾個方子讓五臟達到《內經》中所說的‘五勝’,待臟腑的氣機條達之後我們就會發現疾病的本源,然後辨證用藥,這時候你就會有那種遊刃有餘的感覺了。”
“講解得很精彩。”木莘駿說道:“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歷其中,我幾乎就要懷疑其中的真實性。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為什麼讓臟腑恢復‘五勝’一定是這幾個方子呢?用其他的方子行不行?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根據主述中‘曾長期服用寒涼中藥’而瞎蒙的?”
“這基本就是個先有蛋還是先有雞的問題,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是先有雞第機理章?。”姚慎那深邃的眸子裡閃動著智慧的火花:“我想通這個道理是透過另外一個途徑,其中的機緣等下再說,這裡先解釋一下選用這幾個方子的道理。”
“選用這幾個辛熱藥物為主的方子一方面是因為病人曾長期服用寒涼藥物,另一方面,這幾個方子‘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