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卻又聽得荀珍說自己“性子古板”,也是暗暗起了愁思。
荀珍又道:“先說說這套針法吧,雖然故事奇幻,但說個來歷給你聽便好了,快要到午飯時間了,日後閒來再作笑談。”
百曉生道:“是。”
荀珍道:“這套針法是前幾代一個姓李的道士創的,他又極擅占卜觀星,測得紫薇暗淡,恐紫薇一墜,天下大亂。於是下山入朝為官,創得此針法,為皇帝醫。後來此陣法經過他好友改良,威力更深,多用武道,以巧勁入穴,可消人內力於無形,若用重力,廢人一身武學也只在瞬息之間。”
百曉生心中驚歎。
荀珍緩緩道:“不過刺穴廢人武功這種事情,後代人又覺得很是雞肋。若是比自己強的,莫說將針以法刺入,自己小命能不能顧得上,也是未知。若是遇到比自己遜色的,一刀直接砍了就是,何必做散人內力這種養虎為患之事。要知道不只有武功才可以殺人。一個人活著,本就是他可以殺人的條件之一。”
百曉生心思又轉,原先驚歎亦變得若有所思。
荀珍道:“後來此針法又轉為醫道妙法,經了數代名醫。只是世人一心只在快意恩仇,武道在前,醫道之法雖妙,名聲卻也不顯赫。”
百曉生心下也覺有理:“縱是先生這般絕代醫術,若無高深武道修為,也難以在江湖之上有所鋒芒。”
荀珍輕嘆道:“一個人身懷奇技,自然不願岌岌無名,後來此法又轉為側重武道,加了各式暗器手法,武功心訣。卻也歪打正著,醫道武道各有發展,至如今成了此絕妙之術。上一代之人也憑藉此針法在江湖上闖下大名,不過他既已隱居,也就不提了。”
百曉生又想:“難怪如今厲害,竟是數百年不斷改良沉澱。”又想著百年之中,相容各家之法,學來定然繁雜細碎,待會務必要全神貫注,仔細聽學,莫要讓先生失了興致。
荀珍卻道:“法門雖多,我卻只同你說一件。”
百曉生心中一沉,剛想說自己不怕繁雜苦難。
荀珍又道:“這一件便算是眾多法門了。”說罷,抬手握住懸在半空中的銀針,百曉生覺耳邊撕鳴之聲登時消散。
荀珍又將銀針遞給百曉生。百曉生謹慎接過,以食指中指夾住銀針,作代發之勢。
荀珍指向五丈之處一樹上凋零枯葉道:“若要你出針,能否射中?”
百曉生心中略一模擬,便道:“可以。”
荀珍又道:“若要你射中葉中自下而上第四道左側沿邊一寸葉紋,能否射中?”
百曉生凝神眯住雙眼,沉思片刻,答道:“可以。”
荀珍道:“若風來,此葉紛飛不定呢?”
百曉生自知極難,卻也不願放棄,便道:“學生可一試。”
荀珍淡淡道:“若是生死較量,不由一試。”
百曉生語塞:“這……。”
荀珍道:“若你不想射中,這片樹葉儘管如牆般寬大,心中也知絕不會射中;若你想射中,枯葉就算是如蚊般細小,心中所想絕不該有一絲偏差。至於出手之後,是不是真的如心所想,便是平日苦練的事情了。”
百曉生抬起銀針,針身正對荀珍所指枯葉,一時沉思。
荀珍起身伸了懶腰,笑道:“我教完了,你慢慢想吧,什麼時候想好了就把針射出去,然後把射中的葉子拿來我看。”說話間,左袖又一抬,只見一道寒芒陡然飛出,直射言朔所趴的牆頭而去。
言朔趴在牆頭,為了自以為的隱蔽,整個身子都藏在牆的另一端,又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些枯草,圍了個草圈套在頭上,整個人只露出一雙澄澈雙眼,骨碌碌觀察著荀珍二人,他一心只想做天下第一的賭聖,無心學武,在此守著本也只是怕百曉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