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被蘇聯紅軍呼來喝去支使著幹活的普通士兵要好上不少。
其實,在很多歐洲人的心裡,大多都不太看得起俄國人,認為他們粗魯野蠻而沒有教養,完全象是沒開化的低等人,當然這些想法,布維醫生也不是沒有過,因此當他因“7。20”事件的影響而被調離原部隊,隨著東線士兵駐紮在波蘭與俄國邊境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是做好了一旦被俘,被俄國人奴役的準備了。
但是,在戰俘營裡的時間一長,與俄國士兵開始越來越多的相處,相互瞭解逐漸增多後,他也漸漸覺得,雖然這些人肚子裡的文化不多,人也的確很粗魯,但待人卻很真誠。只要他喜歡你,可以和你一起喝醉,還能和你一起分享難得的美味,甚至還會為你去偷東西!這實在是讓布維醫生感到很不可思議。
在戰俘營裡一呆就是好幾個月,加上布維醫生本就性格活躍,為人機靈,和看守士兵混得很熟了,時不時地還能和蘇聯士兵用俄語說上那麼幾句話,因此他在戰俘營裡很受那些大老粗看守的歡迎,日子倒過得也算是不錯。
曾經有一個蘇軍士兵居然還敢當著他的面用剛從他這裡學會的兩句德語罵斯大林是“屁眼”,他的話一出口,可讓布維醫生吃驚不小,因為這在德國不算什麼,可在他們俄國可不是什麼“覺悟不高”就可以糊弄過去的小事,而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如果被傳出去可是要殺頭的,這的的確確讓布維醫生佩服他的膽量。
儘管戰俘營裡的生活並不很辛苦,但是沒有自由和不知道他們何時才能出去的這種遙遙無期的等待還是讓布維醫生有些洩氣,究竟他們何時才能重返故鄉呢?
10月初,我回到了奧地利,看見我回來,大家都很高興,尤其當我把那些帶去的禮物全都拿給他們看的時候,孩子們穿上新衣服開心的又蹦又跳,大人們更是高興地只知道搓著手一個勁地說“謝謝”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回來的這個決定真的沒有做錯,心裡也是很欣慰。
只過了沒幾天,我原本正要動身去德國奧格斯堡的戰俘營看望關押在那裡的眾人,卻得到了一個訊息,奧地利所有的中小學不日就要全面復課。因為戰爭結束後,為了教育培養下一代,如何正確建立孩子們的世界觀,不再重蹈納粹覆轍,教育大業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恢復。因此曾經是教師的人都要去原就職單位登記安排,準備在新年過後開始上課了。
為此,我不得不先將原本的計劃暫時挪後,帶上證件便先去了維也納。當我再次重返維也納時,不禁再次為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所震撼了,幾個月前我看到的是全市2/3的面積被炸成一片廢墟,到處都是灰塵和堆積如山的磚塊,可就這短短几月見,這個城市竟然又奇蹟般的復甦了,一條條街區的主幹道路全都被清理並修復,輕軌、火車也又通車了,水、氣、電的傳輸線路大部分恢復正常工作,修繕和重建的有限住房和管制供應的食品也得到了很好的分配和管理。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每個人都幹勁十足的認真工作,這樣的高效率著實令我對這個原本國民整體性格有些散懶的國度又重新有了新的認識。
回到我原就職的拉沃夫中學時看見,在曾經被炸燬的教學樓舊址上已經重新又建造起了一棟更高更大的教學樓,欣喜之餘令我高興的是,我還看見了很多以前的同事,儘管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許滄桑和憔悴,但戰後重逢,我們都不禁為能在戰爭後活著相見而激動的相擁而哭,只是當互相詢問起其他一些沒有來到的同事時,才知道其中有些已經不幸遇難,有些至今也下落不明,說到這裡,大家也都不由得悲從中來。
重新登記註冊,又更換了以前的工作證之後,我和以前的同事們紛紛互相留了通訊地址,大家相約來年再相見。辦完事後,我又特意回到以前叔叔家和沃爾特那幢小洋樓的舊址上察看,發現沃爾特的那幢小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