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增加。如此一來,如果李風雲東進安州的意圖提前暴露了,牙旗的突厥人緊隨其後竭力追殺,必然會遲滯李風雲的渡河度。由此不難估猜到,如果任由阿史那咄捺帶著主力大軍渡過閃電河,日夜兼程趕到戰場,李風雲進入平地松林的代價就太大了。
韋福嗣沒有直說,但意思很直白,不惜代價拖住突厥人,阻止突厥人渡河,但齊王做不到,因為要阻止突厥人渡河就必須動攻擊,而中土大軍一旦動攻擊,那就撕破臉了,再無迴旋餘地,雙方必定大打出手,結果不論勝負,不論是南北大戰提前爆,還是雙方保持克制政治解決爭端,最終都對齊王十分不利。齊王北上出塞,目的是生存,是展壯大,是延續自己的政治生命,是在絕望中爭取那一絲極其渺茫的希望,而不是自我放逐,自我滅亡。
韋福嗣堅信突厥人目前還不敢撕破臉,更不敢與齊王這個中土未來的儲君打個兩敗俱傷,直接激怒中土這個龐然大物,因此他主張攻擊,但韋福嗣瞭解齊王的心理,擔心與齊王生衝突,所以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沒有向齊王施加重壓。現在是非常時刻,君臣必須團結,而團結的前提就是君臣必須找準自己的位置,如果君弱臣強,君給臣直接架空了,就是個傀儡而已,那就完了,君臣矛盾尖銳之後,敗亡是遲早的事。
齊王委決不下。
“白說三天內進入平地松林,前提是阿史那咄捺和他的主力大軍都被大王牽制在閃電河西岸。”韋福嗣進言道,“大王既然走到這一步了,就應該勇往直前,就應該堅持到底,即便要撤退,也應該是明日凌晨之後。”
韋福嗣等不及了,齊王的優柔寡斷瞻前顧後讓他心急火燎,迫不得已還是“強勢”提出了自己的底線,你要撤可以,最起碼要信守承諾,要幫助白牽制突厥人三天,要到明日凌晨之後再撤。
齊王躊躇難言,陰沉著一張臉,負手於後,在帳內來回踱步,團團亂轉。
李善衡來了,李百藥也來了,就連跟隨齊王出塞的武賁郎將趙十住和懷荒鎮將破六韓摩訶也來了,都來徵詢齊王的決策。
李善衡也是急切,雖然不敢直接進言立即動攻擊,但可以把局勢分析得透徹,讓齊王知道為了未來的巨大收益,現在必須勇於承擔風險。
“白的意圖肯定已經暴露,牙旗那邊的突厥人肯定銜尾追殺,拼死遲滯白的東進度,而白帳下的馬軍屈指可數,憑藉那點馬軍根本抵擋不了突厥人的攻擊,最終還得依靠步軍的密集戰陣,如此一來白步履艱難,東進度大大遲緩,這種不利局面下,如果阿史那咄捺再帶著主力大軍跟進追殺,白的損失之大可想而知。”
白損失慘重,生存都成問題,更不要說去攻佔安州了。齊王非常糾結,轉目望向趙十住和破六韓摩訶。這兩位將軍常年鎮戍邊陲,與塞外北虜屢有徵戰,對目前戰局應該有更為精準的判斷。
趙十住和破六韓摩訶互相看了一眼,暗自苦笑。這就是典型的外行指揮內行的弊端,齊王根本不瞭解大漠,不瞭解北虜,不知道塞外征戰的要害所在,即便從政治上來說,齊王也顯得不夠成熟,你都已經出塞了,深入大漠了,與突厥人正面對陣了,寶劍已經出鞘了,已經把風險無限放大了,如此關鍵時刻,你卻要退縮,要撤退,要把拔出的寶劍再塞回劍鞘,你這不是找死嗎?
趙十住沒有選擇,他被齊王強行拖上了“船”,當然這裡面也有他的私心存在,如果不是看到收復安州後的難以估量的利益,他就算與齊王“翻臉”又如何?如今他破釜沉舟了,齊王卻躊躇不前,豈有此理!
“弱肉強食。”趙十住嚴肅說道,“在大漠上,只有吞噬弱小才能不斷強大,否則就是別人的獵物。”言下之意你不打突厥人,你害怕畏懼,突厥人就會打你,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弱肉強食,你就完了,什麼雄心壯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