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望著沈波身影消失的方向,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向搭船的地方走去。
走了幾步,再次回首看了看沈波消失的方向,流落兩點珠淚,才慢慢消失在暗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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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孩回到家中,她的父母正急的不得了。女孩先在母親的懷中哭了一陣,撒了陣嬌,才向等了半天的父親講述自己的經歷。女孩的父親是個看起來很威武和有氣度的中年人,母親則是典型的閒妻良母類。
父親讓女孩的母親迴避,帶著女孩和女孩的兩個哥哥來到議事的書房。因為才開了個頭女孩的父親就意識到估計事情有點麻煩,而他的想法一向是婦人不要參與論事。
書房內傢俱精美,鋪設豪華,那書桌上擺著和田鎮紙,放著薛濤手製的松花小箋,筆架上放著王右軍用過的狼毫。一座雕刻陸放翁梅花詩的屏風旁,一爐衛夫人未焚盡的龍涎香,正嫋嫋蒸騰。一盞兩尺多高的青銅鶴形燈臺,形態栩栩如生,伸展的喙爪上,點著五枝蠟燭。
女孩端坐在紫檀木製成的椅子上,頷首垂目,柔荑攏膝,簡單的敘述了下經過,就稍微描述了下黑衣人的外表,沈波救她的經過只就說是被人救了一命。
女孩的父親聽了後一直在沉吟,女孩的二哥在一邊分析給父親聽,女孩的大哥則在關切的問妹妹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女孩的父親有一妻三妾,大兒子為正房所生,二兒子是女孩父親最年輕最寵愛的妾所生,同時也是四個兒子中最受父親器重的兒子。女孩自己的母親是第二個妾,還有兩個弟弟,是另一個妾所生。在女孩看來,可能由於四娘最好看,所以四娘所生的二哥也是兄弟中最英俊的一個。而且非常喜歡打扮自己,看起來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大哥卻是一看就知道是個老實人,有著老實的面貌和木納的表情。
簡單的講完後,女孩開始決定按沈波的方法故意要求父親滅口:“爹,雖然女兒這次平安的回來,但是救了女兒的人知道女兒陷落在妓院裡過,為了我們家族的名聲,我們是不是應該做的更保密點……”想起沈波,女孩娥眉輕顰,若嗔若笑。
說完後,女孩望著高大的父親期待著,期待著父親發怒,期待著父親罵自己,罵自己忘恩負義,期待著自己尊敬的父親要自己把沈波請來好好的感激……
女孩的父親在聽了女孩的話後沒有發怒,只是皺著眉頭:“燕兒你考慮的很周到呢……”
什麼?女孩心一涼。怎麼會這樣,父親怎麼會這麼說?難道,難道……女孩只覺得手腳有點發冷。
一陣晚風吹過,蠟燭的火光也為之明暗不定。豪華的書房忽暗忽明,仿若鬼蜮。
“我們家族這幾百年來的清譽來之不易,為了維護我們家族的名聲,有時候還是必須要犧牲幾個人的……”女孩的父親堅定的說。
“何況,”女孩的二哥發言:“那個救了妹妹的人,也是去妓院才能救,去妓院的人,又有幾個是好的?沒準只是想借著救妹妹來得到我們家的好處。我們殺了他,也算是為民除害!大不了最後給他風光大葬。”這個人在說這話的時候充滿了義正言直的感覺,全然不像一個曾經在秦淮河的風月區,十天花掉一萬兩銀子的風月好手。
“二弟,怎麼能這麼說,那個人怎麼也是救了小妹的啊!”女孩的大哥反對,女孩的大哥一向都是因為被父親覺得愚魯,而遠不如老二在父親那裡受寵。
“住嘴,你身為長子,還沒有你妹妹深明大義!要知道,家族的榮耀高於一切!為了我們家族名門正派的名聲,怎麼可以如此婆婆媽媽,婦人之仁!!”女孩父親聲音充滿了正氣和威嚴。
女孩卻感覺自己眼前發黑,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崩壞掉了。手足的冰冷已經轉為麻木,高高的坐在堂屋正位的父親顯得那麼的模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