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好分,那就只能腰斬了——」
猞猁類貓,獠牙都是前門牙尖而頎長,頭圓嘴闊,舌上帶鉤,大嘴張開,能清晰的嗅到其間濃烈的腥味。
這貓妖吃過生食。
嬴舟見狀,不緊不慢地收了自己的刀,繼而垂首闔目。
暴烈的風火自足下一躍而上,將他周身裹挾於其中,兩隻猞猁一口還沒下去,只看到目之所及裡,火焰越升越高,猛然躥了數丈,龐然大物一般籠罩在頭頂。
兩人猶自保持著張大嘴的姿勢,斜眼往腦袋上看去。
剛露臉的月圓之下,銀灰色的狼犬挺拔如山,一身毛髮蓬鬆稠密,年輕又健康,那雙利眼鋒芒畢露,黑曜石般冷冽非常。
兩隻猞猁的耳朵頃刻就折到了腦後。
一句罵娘幾乎要脫口而出。
居然是犬類!
還是這麼大的!在圓月之下的犬類!
妖精從無羞恥之心,說認慫就認慫,當即掉頭便要逃,然而這頭狼的舉止也足夠迅速,利爪一抬,輕輕鬆鬆地將二者摁在掌下。
兄弟倆掙扎著蹦出幾聲貓叫,體會到了雙方的實力差距之後,當下也不放狠話了,轉而開始上演一場精彩的兄友弟恭。
「我們兩個人都有四五百年的修為,你一天吃兩隻,內裡也承受不了的。」
另一個瘋狂點頭:「是啊,是啊!」
那邊的指過來,「你先吃他吧,他妖力比我小上些許,你好消化。」
對方一聽,這還得了,忙道:「不不不……你先吃他,他是我哥,妖力強盛,夠你一夜間多漲好幾年的修為。」
「他的妖力也不少啊!你先吃他,為了身體著想,聽我的……」
「不不不,先吃他,長幼有序……」
嬴舟冷冷地睇了兩人一眼,慢條斯理地抖抖毛髮,一點也不著急。
秋夜闌珊,客棧內的飯點剛過,大堂中還零零落落坐著些喝茶閒談的食客。
小二望見嬴舟上樓梯,自就熱情洋溢地跑來問安了。
「公子您又外出忙去啦?嚯——」他這才看清對方手裡的兩個活物,「好漂亮的山貓啊,您哪兒得來的?」
他答得隨便:「郊外獵的。」
夥計嘖嘖稱奇,想不到這位客人還有此等手藝呢。
嬴舟推開房門,正要把兩頭捆得結結實實的猞猁放下,目光往窗邊一投,動作登時就停了——
本應待在桌案上的陶瓷花盆不翼而飛。
他在那裡稍頓片刻,恍惚意識到了什麼,繼而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下樓行至後院。
將那盆安安靜靜擱在角落裡曬月亮的白櫟樹苗給撿了回來。
第11章 白石河鎮(五) 有時不得不奇怪。那個……
小椿捧起一碗水,兜頭往身上澆。
不知為何,她對此已不如昨日那麼憤慨悲傷,內心一派平靜麻木,動作甚至還透出一股熟練。
「唉。」
她將破茶碗支在一旁,無比滄桑地抹了把臉,語氣百轉千回地一嘆。
嬴舟欲言又止地將面巾遞上去,「你還好吧?」
實沒料到那老大爺真能見縫插針,本以為白日躲過一回,他便不會再惦記,不承想竟這般防不勝防。
小椿道了句謝,囫圇擦擦臉,「實不相瞞,我現在已經有些習慣這個味道了……」
嬴舟:「……」
被丟在角落裡的兩隻猞猁見得此情此景,腦袋湊在一塊兒交頭接耳。
「敢情那盆兒裡的是個草精?」
「嗐,早知道剛才就該聲東擊西的,幹嘛非得和這頭狼硬碰硬。」
「對啊。」他兄弟倆這會兒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