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的。也不知這清雅恬靜的人兒,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聽著江湖上種種仇殺。
清平夫人說道:“此次弦兒帶人去了長留山,聯合其餘幾大世家,決計沒有貪功的意思。那天珏神劍人人都想據為己有,倒時候免不了一番爭奪。弦兒那傻孩子,偏偏要去趟這趟渾水。也罷也罷,隨他去吧……”她說著,便看向恭敬立於身側非兒,“我且向門主討個人情,你儘量趕上弦兒他們的步伐。那孩子最近身體略見起色,可莫要舊病復發的好。”
非兒一聽,不禁喜形於色,連忙說道:“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清平夫人淡淡笑了起來,這個孩子心裡想些什麼可全都寫在臉上了,當真是一點城府都沒有。這樣的孩子跟在弦兒身邊,她才能放下心來。
“你隨我來。”清平夫人輕輕拂袖,撣落身上浮塵,輕移蓮步,走上臺階。此時裴江恰好走進院子裡,見到非兒只是愣了愣,見她是由清平夫人引著的,也便不再多問。
清平夫人見他走來,便開口說道:“裴江,你來的正好。”
“夫人?”裴江一時有些摸不到頭腦,看夫人的樣子,似乎有事要辦。只是夫人平日極少會主動找他,因此裴江頗感詫異。
“你和非兒跟我一道去見門主,我有事相托。”清平夫人語氣淡然,,然而裴江跟隨夫人多年,已經隱約知道夫人在為某事擔憂,不然依夫人的性子,便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會皺下眉頭。再仔細想想,能讓夫人憂心的大概也只有公子的事了。
經過蘇家中庭,一眾子弟連忙停下操練,一一向夫人和裴教頭行禮。原本死氣沉沉的亭臺,似乎都因為夫人的出現而產生一絲鮮活的氣息。
夫人不常出她的院子,年輕一輩的子弟偷偷的用眼角餘光打量這美麗的女人。有的人覺得自己就像是做賊似的,一張年輕的臉因此而窘得通紅。不可否認,夫人是個極美的女人,猶如謫仙一般的人物。
夫人略微點頭,帶著非兒和裴江進了蘇夢晴的院子。
遠遠便能聽到傅離悠那大嗓門。
聽著就像是菜市場跟人討價還價似的,非兒聽著聽著,便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清平夫人也忍不住勾起一抹淺笑。與傅離悠相交多年,又怎麼會聽不出他的聲音?
“呵!我說蘇夢晴,你這是跟老子叫板是不是!”傅離悠不滿的嘟囔道,“老子成名多年,什麼時候騙過你!”
蘇夢晴不慌不忙的端起杯子,用杯蓋撥了撥茶葉,輕輕抿了一口,這才開口說道:“我可沒打算跟你叫板什麼的,只是覺得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急不來的。”
傅離悠連連搖頭,大嘆:“迂腐啊迂腐!”小老頭在原地踱了兩步,腦子裡卻是閃過了萬般念頭。這件事要是辦不妥的話,他豈不是要被程非煙那笨丫頭埋怨死?聽那丫頭絮絮叨叨的抱怨他倒是不怕,可倘若是少了這麼個“知音”,那可是比殺了他都讓人覺得難受的事。想到此處,小老頭忍不住抓了抓那頭本來就不甚茂盛的頭髮,恨不得拔下來兩根解氣。
蘇夢晴也是不惱,心中自有一番計量。
那非兒與他的交集並不很多,只是常年跟在蘇離弦身邊,偶爾也會幫著廚房給他送點東西過來,人倒是機靈,看起來也單純的很。可偏偏這次陸以軒不知為何一口咬定她與天魔教勾結,蘇離弦也不多做解釋,頓時讓人摸不清頭腦。
他這個徒弟自己可熟悉得很,脾氣確實急躁了一些,冤枉了那丫頭也是有可能。只是若讓那丫頭追了過去,倘若她和陸以軒二人再做摩擦,說不定正事就讓他們兩個耽擱了,這樣他怎麼能放心?
傅離悠洩氣的坐下,“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茶,吧唧了兩下嘴,縱然那“半山妖”是怎麼個香氣馥郁,也沒辦法讓他心情變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