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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平城皇宮
盪舟心許,鷁首徐回,兼傳羽杯……御花園東邊彤湖上荷藕連綿數里,卻已是荷殘花謝。彷彿還能看到盪舟湖心的採蓮少女,身影一如昨日般清晰,白紗青絲,玉足輕搖,閒散慵懶。
玉松知道他喜歡蓮粒��釗私��齪�嫻牧�傭疾蛇⒁豢眨�墒牽��階燉鐧牧�},卻不是她的味道……
遠處傳來飄忽的琴樂,他喜歡她的琴音,非技藝精湛,卻無人可及的純粹乾淨,一如她,他心底唯一的女子,那個飄忽的精靈……
一年之期……“我只給你一年的期限,你要得到幸福,若不然,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帶回來”從未忘記的諾言,他只想讓幸福留在她的手心,儘管給與的人不是他。也不曾刻意去打聽她的訊息,始終相信,他的珞珞,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是偶爾犯傻得教人擔心。
就如當下,手中攥緊了龍翔令牌,彷彿藉由那枚小小的令牌,能感受到她的體溫。開始後悔,放她回到那個處處險境的地方。
他始終關注著南宋的暗潮洶湧,他將賀蘭氏逼到退無可退,如貓戲碩鼠,不作趕盡殺絕。他要他們手中最後的王牌。卻收到了他給她的令牌。
適才燕雲禁尉來報,南宋麒王玥重傷驟逝……
這是個契機,他卻無法高興,她落入了一個無法估量的敵人手中,他不能在她的傷口上再添重創。
捏緊了令牌,寒聲下令,“所有禁尉即刻待命,徹查清楚賀蘭蔑與蕭定邦的行蹤。”
南宋皇宮一間偏僻的宮殿,燈火昏暗,靜籟無聲,殿門外守顧了不少禁衛,亦都無聲無息,肅然屏息。
兩道頎長的身影隨著搖曳燭火映在錦繡屏風上,半晌不見動靜,隱隱流轉著淡淡的哀傷。
“玥,你會怪我嗎?”
一聲幾無可聞的嘆息,“三哥,我何時會真的怪過你?我只剩下你一個兄弟了啊,為何你不信我呢?”
劉邑隆黯然,玥所說的不信,乃是寶珞未死,他是知道的,卻沒有說起誓血蠱之事。可,他又怎麼能說出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呢。他確是不信,玥竟然毫不介意。
劉邑玥靜靜走至他的身旁,手輕按在他的肩頭,仍是一聲嘆息,“三哥,我自然不會怪你,若不是因為你,我與珞兒,早已經是天人永隔”他的面容在暗淡的燭火下泛著光華。
“是我做哥哥的執念。”他微停頓,又說,“玥,我已對外頒佈了你的死訊,現下,你想要做的事就放手去做吧,再也沒有任何責任可以阻攔你了。”他們兄弟倆的心,始終是相連的,他明白玥最想要的是什麼。劉邑隆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隱藏在他看不見的背光處。
“三哥……”劉邑玥有一霎那的動容,“你不必……再瞞我,土谷渾與北魏均有異動,這個擔子,我願意分擔。”
劉邑隆衝著他笑了笑,“玥,去把珞兒帶回來。莫要小看了你三哥,你可是不相信我有這能耐?玥,就算你不在,我也定會好好守住我們的江山,這是父皇的,是你的,也是我的。所以,你儘管放心去吧。以後,相信我,定會讓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劉宋。”這一刻,劉邑隆,眼中閃爍著光芒,與從前那個慵懶、閒散不羈的連城公子判若兩人。
劉邑隆自此勤勉持政,即位期間,整頓吏治; 清理戶籍;“役寬務簡,氓庶繁息”,三十多年安定繁榮,最終開創了劉宋王朝最輝煌的朝代,史上稱為“元嘉之治”。
河畔,宛如嫡仙的清瘦男子,白衣如不染塵世的雪霜,一身高貴清華的攝人風采。河水盪出漣漪,映在那天僊無暇的容顏,他彷彿陷入沉思,雙眉糾結一縷化不開的愁緒。
當我記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