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心如刀絞,甚至不敢再去回想失去你的那一刻,可是,珞兒,從此以後,一點一滴,永不再相忘。
他的珞兒……從小,就是個機靈聰慧的孩子,如此善解人意,體貼窩心。相依相伴十餘年,她是他心底深處那一點亮光,唯一珍愛的人,他絕不能失去她。這些年,竟讓她受了這麼多苦,他不能原諒自己,珞兒面對失去記憶的他,那時,該有多難過啊。劉邑玥垂下眼簾,眼底微微溼潤。
“公子……”藍袍男子行至劉邑玥身後。
“降漣,有何訊息?”劉邑玥目光灼灼,望住降漣。
“公子,蕭定邦現今與蕭家軍兵分兩道,蕭家軍由蕭薺領兵往南退去,如今已是到了永嘉郡。故計是將軍隊屯守蕭家在南部的據點夷州;而蕭定邦領了為數不多一行人,沿路北上,現今已到徐州城,照方向乃是向魏境而去,攜同馬車,行進速度很慢,暗人能斷定寶珞在馬車上,與蕭定邦等人一道北上。且,在暗人跟查途中,得知,不止我們一路人在追蹤蕭家軍,尚有一路人馬,是敵是友尚不得而知。”
“去查清楚,究竟是何方人馬。我們現今亦尾隨北上,該是趕得及,伺機營救。”
“是,公子!”降漣雙目閃過一道精光,厲聲喝道:“來者何人,為何不現身!”
一名十八九歲俊逸的男子由樹叢後閃了出來,鳳目飛眉,眸光清亮。向劉邑玥行了個拜禮,“趙瑜見過麒王殿下,末將來的時候殿下正在議事,所以,就在樹後邊候著,不是有意偷聽。”
劉邑玥微微一笑,伸手挽了他起身,“魚兒,你姐姐時常提起你,我不再是麒王,往後你便叫我姊夫就是了。”
“是!姊夫!”魚兒脆聲應道,“姊夫,我要與你們一同去把姐姐救出來,我與卓將軍說過了,把姐姐救回來,我再去邊關應敵,姊夫殿下,你就答應我吧!”
“好,魚兒,你便與我們一道北上罷。”
“姊夫,尚有一事,卓將軍覺得殿下應該要知道,姐姐她……有了小寶寶……”
劉邑玥呼吸一窒,心底的一陣陣地抽痛,珞兒……明知道……為何要為他冒這麼大的險,珞兒,珞兒……
降漣忙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公子,莫要太過擔心,寶珞聰明機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
“立刻出發!”他要儘快找到她,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只要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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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男子劍眉星目,難掩一身帝王氣勢。劉邑玥站定在他面前,無比清明淡靜,隱約便猜到那另一路人馬會是他,果不其然。昔日戰場上的敵手,他對他亦生欽佩之心。
若回念起來,土谷渾之戰,瞬間扭轉局勢的該就是眼前這位魏國國君,劉邑玥雖不得而知魏帝是何樣心情為珞兒放棄一個佈局已久的計劃,可也清楚明白,在噬魂崖上那個跟隨著跳下山崖的人,不是一個帝王,而是一個深情的男子。
若不是他們所愛的是同一個女子,若不是間中隔著家國河山之爭。他們應該是能成為互相欽佩的朋友。
他的意圖,應該與自己一樣的。
拓跋嗣卻是有一絲波動和無奈的暗嘲,原來,竟是如此期待眼前這個出塵絕世男子的死訊。他終究為她放棄了一切,自己該是自悲還是該欣慰呢?珞珞所選擇的人,值得託付終身,於自己而言,難免苦澀。
“麒王,想不到我們會在此處,這樣的方式見面。”拓跋嗣眼眸深沉,難辨神色。
劉邑玥微微頜首,說道:“國君,我們的意圖該是一致,暫且化敵為盟如何?”
“好,麒王所言亦是吾意,我要知道蕭定邦為何會挾持珞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