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打扮下來竟是嬌悄可人。
蹦蹦跳跳跑去阿爹的屋子,卻不見阿爹在房中,正疑惑間衛二孃說是一早降漣過來與阿爹出門了。
阿爹跟我說過這馨圓表面是京城富甲一方的容府,這天機閣隱藏於其中一般人是不知曉的,不然這莊子就沒有安寧日子可過了。東南營的子弟兵營訓練所表面上也是調教航運、商隊所需的護衛。但是成績優異者往往就給三十六舵主領了去執行別的任務了。
經商這一塊均由各業的總管全權打理,降漣大哥偶爾會去巡視。除非遇到非常棘手的問題,否則阿爹也是甚少出面。容家這遍佈天下龐大的商圈在祖母當家前已是有條不紊沿著祖上的經營方式了發展開來。只有在甄選總管上多費些神。天機閣的暗人也是無處不在。各業的總管也很難在帳目上動手腳。因此阿爹這幾年主要是致力於天機閣。只有外圍的威脅解除了,這生意才能順利經營下去嘛。
因此阿爹每日的繁忙我是知曉的。還是去碧樓找阿西、梅朵好了。可是衛二孃卻說他們也不在碧樓,每日卯時就去南邊營子練武去了。
我讓衛二孃把主樓旁的獨間小屋收拾了出來。打算變成我的藥房。然後揹著小簍子一晃晃往這鐘山裡尋了去。
鐘山山色草木極其秀麗,藥草品種非常豐富,我在這山裡不知不覺的就走了一個上午。似已走到山頂。在一塊峭壁平臺上放下滿滿藥草的簍子,拿出乾糧打歇一下腳。
這山頂上可以俯瞰京城,只見城廓巍峨,亭臺星布,河渠四達,帆牆如雲。秦淮河蜿蜒的橫跨整個都城分成了東西兩岸。正尋思著是不是找上阿西、梅朵去城裡看看熱鬧。
忽覺得身後似有人過來,想回頭看看。卻聽到一聲“別動,身後有蛇。”我一聽全身發麻,雖然我甚愛研毒製藥,可似乎天生懼這軟軟滑滑的毒物。從不敢去抓蛇製藥。
我緊緊閉上眼睛,擔心著這蛇會不會纏上來,我情願它咬我一口也不要爬到我的身上。只聽嗤的一聲,身後某物抖動了一下沒了聲息。回過頭來,只見一條細竹般粗的頸稜蛇扭曲的在我的手腕邊。嚇得一跳起來,急急往後退,口裡還發出慘叫聲。腳下一空,我竟忘記了自己站在懸崖邊上。
一個黑影很快的閃過來,一把抓住我手臂,一拉一帶我在平臺上站穩了。
才注意看到那蛇七寸已被竹箭釘入,已是死蛇一條。拉住我的黑影很是高大,把日頭都擋住了,我只能仰頭看著那黑影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
他放開我走過一旁才看清這是一個墩墩實實的約十六、七歲少年,眉粗目大,一身健壯的棕色的皮囊。背上背了一把彎弓,手裡拿著鐮刀。
他咧著大嘴說著:“姑娘莫怕,這蛇死了。嘿嘿,肉汁可鮮美咧。”邊說邊抓起地上的蛇放進腰上的簍裡。敢情這人是這山上的獵戶?我謝過他救命之恩後上下打量他。
粗布灰衫,齊整乾淨。一臉憨厚相。他看我打量他才笑嘻嘻的說他是山畔馨圓的子弟兵營伙房的幫手,時常在這鐘山上抓些蛇回去嚐嚐鮮。我聽得毛骨悚然,想象他的肚子裡滿是蟲蛇。
原來他是園子裡的人啊,我便愉快的與他攀談起來。
他叫童虎,他爹是馨圓廚房大總管,總是逼著他學做菜。可是他哪是做廚子的料啊,不是把鏟子遮彎了就是把鍋底捅出個大窟窿來。可是他爹爹前些年得急病死了,他就留在伙房裡打下手。
童虎大大咧咧,與我很快就像是熟悉的小夥伴似的。他告誡我這山上毒蟲甚多。我要是常上山來採藥身上最好帶著雄黃,這樣一般的蛇蟲就不敢靠近我了。說完又是咧嘴一笑,白白的牙在太陽下閃著光。
我告訴童虎我也是馨圓的人,住在雁北居。看著天色不早了,我們一起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