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是會悲傷?拓拔嗣應該把我安全的訊息告訴阿爹了,阿爹還在找我嗎?
我仰頭看著嵌滿星空的天幕,幽深透徹,很像阿爹的眼睛啊。我輕輕說:“阿爹,你不要擔心我,嗣對我很好,很快他就會帶我去找你了,阿爹你要保重身體,要記得定期吃藥。”我想起給阿爹配置的養氣菬紫丸是調息體內毒素帶來的副作用的藥丸,上次阿爹回家只帶了半年的藥量。
一件外套落在我肩上,我抬頭,是嗣。
“屋外寒涼,不要待久了。”他把我拉進裡屋。
我朝他一笑:“我這一整日都悶在屋裡,難得出來透透氣。”
“你這次醫毒自己身體也傷得不輕, 別輕視了,調養好了再帶你回京。”
我小臉塌了下來,癟了癟嘴嘟囔:“我過兩日就能騎馬了,內力不能復原而已,並無大礙。”
他凝了凝眉頭看著我,靜靜待了許久才開聲:“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
我愣了下想開口解釋,他又說:“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的心意嗎?如果你不懂,我願意等你。”
他是在告訴我什麼呢?是喜歡我嗎?可是我的腦子一片混亂,心跳急速。從來沒有男子表白過喜歡我,在圖瓦族裡,也沒有男子對我有特別表示,倒是梅朵的仰慕者眾多。我從來不知道聽到這樣的話語會是這樣的感覺,震驚,慌亂,不知所措;甚至,有點害怕。阿爹不是說過漢人女子要滿十五歲那天行過笄禮就可以成婚嫁人了,我也說過永遠不嫁人,只守在阿爹身邊。可是,對嗣。我說不出拒絕的話。
慌亂間,嗣的臉越來越近,他的唇貼住了我的。我感到血液一下子衝到臉上,心跳如雷鳴,頭腦已經無法思索了,腦海裡全都是嗣低垂的睫毛,和唇上軟軟溫潤的觸覺。我眼睛瞪得很大。嗣放開我,低聲說:“閉上眼睛。”我怔住,不知不覺閉上眼睛。那溫溫軟軟的感覺又在我的嘴唇上漾開,我感覺到他的舌尖輕觸我,我渾身一陣輕顫。嗣將我樓得更緊。在我唇上輕舔遵循著。直到我無法呼吸,他才放開我。
他低頭看我,我卻滿臉通紅扯過他的衣服,把臉埋進去。
“珞珞,我會等你長大,可是,不要總想著離開我,好嗎?。”嗣的指尖輕輕梳理著我的長髮。我不知道要怎麼說話,我混亂得久久都沒有平息。
只聽到嗣對我說我的元氣太弱,要我早點歇息。我迷迷糊糊被他拉到榻上躺了下來,他替我蓋好毯子。指尖撫了下我的臉頰,徑自把油燈拿到遠處,輕掩房門走了出去。我的心跳才靜止下來。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最後使勁搖了搖頭。等見到阿爹讓阿爹給我拿主意好了。
次日,我剛梳洗完畢,卻看到嗣匆匆走了進來。我正在為昨日之事不知如何開口跟他說話。他已拉住我的手說道:“珞珞,我母妃病重,今日我要趕回京城,你今日感覺如何?能跟我一起走嗎?”
我點點頭說:“無礙,我隨時可以走。”說完我去穿上外套,打了一個小小的包袱,把這段時間配製的藥丸收好。
嗣沒有讓我自己騎馬,仍是把我放在身前。我們日夜兼程向南而去。那十八禁軍侍衛也跟隨回京。
花落隔黃泉(一)
一連兩日日夜兼程,一行人馬蹄飛奔衝進皇城,守城侍衛本想阻攔,看到拓拔嗣黑錦長袍在風中飛舞,立時退至兩旁,垂手下跪。
一路直奔皇宮。行人紛紛閃至一旁。幸好去皇宮的路並非人群密集的大街。此時我已是身著男裝,一身書童打扮。體內元氣仍是虛弱,還好這一路拓拔嗣都讓我靠在他懷裡,我也沒怎麼受累。
嗣把我安置在太子東宮-鑫元殿雁南閣,囑咐我好好歇息,喚來玉松,就是嗣的近侍青衣小童。交代一番就去歸虛殿探視母妃去了。嗣路上有跟我說過他的母親是皇上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