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帕子,被超兒的手弄髒了……”
我笑著說沒關係,他不答,將帕子放進袖袋。用袖口隨便抹了抹汗,將我讓進屋。我將清淤活血的藥膏取出遞給他。作業他跟赫連勃勃扭打,臉上身上都落了不少傷。
沒有鏡子,看超兒自己費力地凃,我接過藥膏,讓他坐下,我幫他清理。
“姑姑,作業劉勃勃突然暈倒,是你的緣故嗎?”我凃到他顴骨上一塊破皮處,他極輕地“嘶”一聲,卻不把頭避開,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注視我的反映,烏黑瞳仁中精光閃爍。
我將食指比在嘴上“噓”一聲:“那是姑姑的防身暗器,別告訴任何人。”
他沉思一會兒,依舊定睛在我身上:“這世間居然有如此厲害的暗器。”
我尷尬地笑笑,轉移話題:“身上可有傷?”
他點頭,將上衣褪到腰際,肩被上有好幾塊淤青。我將藥膏抹上,用掌心搓熱,他疼得咬緊牙關。屋外的陽光照射進來,曬在他白皙的肌膚上。身體肌肉緊實有致,很具觀感。
“他劉勃勃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滅了的匈奴小國後裔,受姚興之寵便目中無人!”他咬牙痛罵,“論出身,我慕容超比他強百倍。若不是時運不濟,何至於淪落至此?”
我一怔,手下不由用力,他疼出聲,我急忙道歉。心想,赫連勃勃的父親劉衛辰是偏安一角的匈奴單于,勢單力薄,的確比不上慕容超的父輩們。他諸多叔伯中便有三位稱帝,慕容俊,慕容垂,慕容德都是慕容家的梟雄。
見我一直對他發怔,他白皙的臉慢慢浮出紅暈,仰頭望我,眼波流動,氣息似乎有些不穩,突然覺出與他姿勢有些曖昧,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四歲小鬼了,急忙拉開距離,讓他披上衣服。
他嗯哼一聲,用要帶束好衣服,轉身面對我,壓低聲音問:“”姑姑可知,我叔叔已在青州稱帝?
我點頭,他繼續壓低聲音說:“超兒一直在尋機潛往青州,與叔叔相認。叔叔無子,超兒已是他最親之人。”
“青州在山東,離長安幾千裡之遙,何況中間還夾著拓跋氏的魏國和南邊的晉國,一路必定兇險。你帶著母妻,如何去得?”我真的很希望他放棄這想法,踏踏實實與母親妻子過日子,不要走上那麼悲慘的命運。
他長長嘆氣,俊朗的眉心皺起:“超兒也想不出改如何辦才好,叔叔並不知我還活在世上。即便到了青州,我乃平民之身,也輕易見不到皇帝。”
他蹙眉思考,抬眼望我,目光懇切:“姑姑,我改如何讓叔叔知道我尚在人世呢?”
“超兒,別多想了。”我當然知道辦法,可是不願告訴他,打著哈哈說,“還是趕緊讓靜兒生個孩子更切實際點些”
他一怔,白皙的臉瞬間紅透。
羅什正在長安大寺一連講經七日,幾乎長安城內所有僧人和王室貴族皆來聽講。羅什聲望如日中天,到處被人頌揚,一如當年在西域之時,大家知道羅什受姚興寵遇甚殊,不管是真心禮佛還是假意奉承,每日居所中客人絡繹不絕,羅什早已是寵辱不驚,對沒人都真誠相待,淡然處之。
大將軍姚顯,左將軍姚嵩對羅什所託非常殷勤,不幾日,便有人陸續來認親。回到親人身邊的女子,都得到了一筆不少的錢物作嫁妝。姚興太寵羅什,每隔幾天便著人送一次供養。羅什全部交予我打理。我希望那些年輕女孩能嫁個好人家,便在這方面毫不吝嗇。
最後,只有三個女孩沒走。初蕊,她一個未婚女子有孕,在這個時代無法再立足。我跟羅什商量,讓她在我們這裡把孩子生下。日後,如果她帶著孩子難嫁人,孩子可以留給我們撫養。從羅什明確表明不會納妾,我便一直心存懷疑,史書上所說的雙生子,就是指初蕊肚子裡的孩子。絡秀,是所有涼州女子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