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安心,為何要慌張?”
太子冷笑:“你就篤定了王煥會來救你?”
“太子說笑了。”石聆抬頭,“臣好端端地在宮裡,等著陛下召見,談何救?太子不覺得太過嚴重了嗎?即便臣真的身陷囹圄,非親非故,淮陽世子為何要救?”
“好一個非親非故。”
太子在對面大馬金刀地一坐,一雙眼睛毒蛇一般:“既然如此,本宮倒是要看看,西北軍和美人,在淮陽世子眼中孰輕孰重!”
他知道,石聆在進攻前拆了人給王煥送信。這是他刻意放出的出口,本想跟著那個小廝找到王煥,不想半路那小廝被人救走。不過這個石琮秀捎出的信也無外乎求救罷了,他要的就是王煥自投羅網。
想到景仁帝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兵符送了出去,他就覺得他這個父皇是燒壞了腦子。他既然已經立他為太子,那不就是認可了天下早晚都是他的?可父皇在朝上處處打壓他外祖家不說,還連著對他也越來越刻薄!若不是宮中沒有其他兄弟,他這個太子之位早就易主了!
父皇還罵他愚蠢,罵他不孝,罵他沒有德行,從小到大,他怎樣做似乎都是錯的。可就算如此,這天下也註定是他的,父皇既然老糊塗了,就不如早早頤養天年,這外面的風雨就由他來擔著,免得又被那些牛鬼蛇神進些讒言。
這才叫孝道。
太子冷笑。
石聆自始至終沉默不語,只是默默地看向殿外。
還有一刻中,便是寅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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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回
城外,鳴山寺。
王煥站在寺門口,看著東方泛起魚肚白,負手而立,神色鄭重。
再有一刻鐘,便是寅時了,原定的地點石聆卻不見蹤影,他知道出事了,於是派了初十去探查,這會兒還沒有訊息。
忽然,林間傳來一陣怪異的鳥鳴聲。
王煥眉間一凜,低聲道:“出來!”
古剎外的林間,登時竄出一個人影,卻不是他派去的初十。
“世子,太子的人將石姑娘帶走了,臘九逃出來報信,被初十救下,此刻還在城中。”那人說完,自懷中掏出信件,“世子,這是石姑娘給您的手信。”
王煥接過信件,略微猶豫,還是拆了開來。
一瞬間,王煥神色驟變。
“世子?”護衛不由問道,“要不要屬下現在就闖進去,把石姑娘帶出來?”
王煥將信紙揉成一團,狠狠地捏在手心,像是用了很大力氣才平復下情緒。他深深地朝京城的方向看了眼,吩咐道:“你回城中,不要進宮,去找一個人,替我稍一句話給他。”
護衛拱手:“是!”
天邊先是泛起魚肚白,沒多久,太陽就像突然從宮殿的頂上跳出來,天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大亮。
承乾殿內已不復之前陰暗,汝窯天青色在晨光中顯得翠綠可愛,連茶水的漣漪都泛著點點金光
石聆搖晃著茶盞,認真地欣賞著茶水中綻放的杭白菊,好似在欣賞什麼絕世名品,連嘴角都帶著一絲滿意的微笑。
太子面色陰沉地盯著眼前的女子,似乎想看透她的偽裝,可一個時辰過去,他卻沒有從石聆身上找到蛛絲馬跡的慌亂。
她為什麼不怕?
她為什麼還不哭,不求饒?
剛城外已經傳來訊息,王煥原來藏身於鳴山寺,不過寅時之前便已經走了。
那時候他大概剛剛收到石聆的信件。
傳聞中,王煥不是被這個女人迷得暈頭轉向嗎?他不是應該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