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絕對不是我的幻聽。右腕的灼熱感更甚,痛的同時,也刺激到了我的神經,我又清醒了幾分。
離槡哥哥,是你嗎?咽咽口水。
它傷不了你,看看它想做什麼。
聲音淡定悅耳有磁性,似乎……沒打算同我算賬?
好……好吧。我決定將偷親離槡這件事情忘掉!忘掉!嗯,我已經忘記了。
紫色的長裙逶迤,於月光中,顯得迷離又夢幻。我忍不住伸手去觸碰,觸到了冰涼涼的一片,這是一種同白日裡全然不同的觸感。我一驚,心頭異樣的感覺陡生。定睛看去,牆上哪裡是什麼紫色長裙,分明就是一件如火嫁衣。
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可又忍不住劇烈起伏起來。
冰火兩重天。
更可怖的是,我心內竟突生一種強烈的渴望,渴望穿上這嫁衣。
穿上。腦中離槡的聲音顯得稀鬆平常。
顫顫巍巍地,我伸出手去,默默替自己批上了火紅的嫁衣。
屋內有一面銅鏡,昏暗的銅鏡裡映出我著嫁衣的身形。我趕緊別過臉去不敢再看,我怕……我怕我會看見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撞鬼什麼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想一定是那紫色長裙出了什麼問題。思忖間,腳下一緊,是大白趴在了我的腳背上。小東西正揚起虎頭看我,黑漆漆的眼中晶亮一片。
我鬆了一口氣,想要伸手去抱大白,無奈,心中又騰得升起另一種強烈的渴望,渴望……渴望跳窗而出。
不是吧,外面那麼冷……
跳吧。離槡淡淡道。
“你……”這也太……難道你在報復我親你?!後頭的話來不及出口,因我哺一張口,便被灌了滿口冷風。身後有一股大力襲來,我一個踉蹌,身體便急速下降,凜冽寒風刺激著我柔嫩的臉頰。
我到底是跳窗而出了。
我懷疑離槡在背後推了我一把!!
腳一沾地面,我的身體便條件反射地彈起。步子邁開,我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急速行走。
哎,也不知離槡跟沒跟來。
月光慘淡,白得嚇人。
這一刻,我無比想念大白毛茸茸的身子,心裡埋怨,它怎麼就不跟著我跳呢?
這個時點正是百鬼夜行的好時機。這街道白日裡人群熙攘,到了夜間則是鬼魂們的天下。什麼無頭鬼啦,冤死鬼啦,長舌鬼啦……一隻一隻在我面前飄來蕩去,我頭皮發麻得厲害。
“姐姐姐姐你要去哪裡?”憑空突地響起個小男孩兒的聲音。
我的腳步便停了下來。自動自發地,那小男孩兒躥來我身邊,眨了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看著我。
恁憑如何活潑有趣,他也是死了。
想著這般可愛的孩子如此早逝,我便有些心疼,也不顧自己眼下的莫名境遇了,只耐心同他說話,“姐姐在夢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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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嚶嚶真親了
'2013…02…13 嫁衣魂(8)'
想著這般可愛的孩子如此早逝,我便有些心疼,也不顧自己眼下的莫名境遇了,只耐心同他說話,“姐姐在夢遊。”
小男孩子似乎理解不了“夢遊”這個詞的深刻含義,瞪大了眼,小嘴微張。
“小弟弟,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大半夜一個人跑出來?”
“我是……”小男孩皺眉苦思,“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家的孩子。”
人死後若魂魄不趕緊超升,過了最佳的時點,便只能在世間遊蕩,做個孤魂野鬼了。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承受那長久的寂寞與孤獨?且一個不小心就要被妖魔吃了去。
我腳下又開始走動,只這一次,步子緩了許多,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