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小男孩兒可以接受的範圍內。我腦子飛速轉動想著主意,想著該如何同他說話。“小弟弟,你看見一個穿白衣服的叔叔了嗎?”那是白無常。
“沒有。”
“嗯,那你看見一個穿黑衣服的叔叔了嗎?”那是黑無常。
小傢伙眼珠子一轉,露出滿口白牙,“看見了,就在姐姐你後面。”
啊!
我被嚇個半死。回頭,身後明明什麼都沒有。
小男孩兒嘻嘻笑,我便只當是他惡作劇了。
說話間,我們行到一戶人家大門外。
身體裡那股牽引著我的力量愈發強烈了。我感覺腦中隱隱有個聲音在向我瘋狂叫囂,逼著我推門而入。
推門而入嗎?這又是哪裡?
身旁小男孩兒卻突地顯出一臉惶恐神色,“不!不!小寶不要回去!小寶要孃親!”一轉身我便再也抓不住他的身形。
有陰風吹來,吹起我的火紅嫁衣飄揚。
我輕飄飄地飄進大門,一路飄過院子,徑直來到了一間廂房門外。
這並不是一戶富裕人家,但看得出,生活也是殷實的。
這時,那廂房內的燈突地亮了,薄薄窗戶紙映出一男一女的身形。一男一女在說話。
此二人顯然是一對夫妻,於半夜間,絮絮說著些雞毛蒜皮的瑣事。
夜色更涼了。
望著上了中天的月亮,我悲催得想哭。難不成我半夜不能睡覺,被莫名拉到這裡就是來聽這對夫妻討論明兒早上大蒜幾個銅板一斤的?
氣憤之下我就撞到了身邊的什麼東西,重物落地,發出“砰”的巨大聲響。
“什麼東西?”男主人警覺。
“瞧你緊張的,是貓吧。”
這時,就真有夜貓子應景地“喵”了一聲。是隻通身烏黑的大貓,一雙綠眼睛幽幽望過來,好似會說話。
屋內又響起女人的說話聲,“我總覺得留著那貓是禍害。”
“你又想啥子了?”男人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咱們把它弄走吧,老是跑出來嚇人我心裡擱得慌。”
“那是隔壁老王家的貓,弄死了要賠錢的。”
女人不屑地啐了一口,“你連自個兒老婆孩子都弄死了,還怕弄死一隻貓?唔……”女人聲音一窒,是那男人匆忙捂住了她的嘴。
男人聲音急躁:“這事兒能亂說的嗎?給人聽去了怎麼辦?”
女人繼續不屑,“做都做了,還怕我說呀?再說了,大半夜的,誰會來聽?”
“也是。”
也是個頭,被我聽到了啊啊!
不知怎的,我心裡就起了把無明業火,“姦夫淫婦”四個字就瞬間跳上了我的腦門。我我我想把那對男女給弄死。
行動快過腦子,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一身紅衣飄進了那屋子。
“啊啊啊有鬼啊!”那女人率先看見了我,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男人則是“撲通”一身跪倒在地,嘴裡喃喃著“饒命”之類的話。
我很無語,我長得就那麼恐怖嗎?人家的長相明明是小清新的說。
這麼想著,我眼角下意識一掃,視線便撞入了床邊案上的一面銅鏡之中。藉著燭光,銅鏡內便有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現了出來。明明是我的臉沒錯,可在我的臉之中,隱隱又好似有另一張可怖的臉浮現出來。
那是一張厲鬼的臉!
“啊啊啊啊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刺耳尖叫幾乎響徹天際。
當然,只是幾乎。因在它捅破天際之前,我耳邊響起了一把熟悉的男聲,“閉嘴。”
我淚眼婆娑,立馬閉嘴了。這一身黑袍,冷漠氣質無與倫比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