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他的手掌,卻帶起了滿身的顫抖……
第四十八章 月色明多被雲妨
修長的手,輕輕地,平整地放在少女柔軟動人的身體上。
他並沒有動,似乎只是想透過這點觸控,舒緩一下內心奔湧難耐的熱血與激情。
他掌心的熱力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澎湃已經到了難以剋制的地步。一股股灼熱的感覺從那裡傳入我的身軀,我能夠聽到他胸腔內隆隆的跳動聲,血液呼嘯的奔流聲,呼吸急促的喘息聲。
我和他睡在一起這麼多天了,一直都相安無事,我並沒有想到會弄成這樣。我想躲不能躲,將嘴唇咬得幾乎滴血才能夠忍住那令人難以控制的顫抖。
雖然我沒有動,可是,我呼吸時,身體那微柔的起伏卻割斷了這一點點好不容易固守住的平靜。
去病低吼一聲,存心要試試自己力氣有多大似的,掌根失控般在我的腹部狠勁地搓揉了一下。我被他揉得腸翻肚絞,顫抖著發出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聲音,縮成一團。
他一團火似的迅速從我的被子裡鑽了出去。
他略微在氈包裡不擇方向地碰撞了兩下,哐啷一聲,帶倒了裝滿水的青銅雙耳洗,那銅洗側翻過來,打在滿枝燈火的青銅油燈上。油燈翻倒,屋子裡頓時全黑了。
他略愣了一愣,好不容易摸到了門簾,這才匆匆掀簾出去了。
我裹著被子追到門口,夜色悽迷中,我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守衛計程車兵看到他,靜謐的夜空中響起了力度恰當地見禮聲,他掩懷不語。快步走進了黑暗中。
我慢慢滑坐在門簾邊,銅洗中灑出來的水慢慢流淌到我的手邊,冰涼得透入骨頭中。
清風將門簾吹開一條小小地縫隙。星光灑滿地面。結出一層淡淡的冷霜。天空一半是漆黑,一半有了晨曦地微光。兩色交融地很不真實。
我隱約聽到遠處傳來一聲輕響,似乎是什麼東西落入了水中。
祁莽川上祁連山,祁連山的莽莽雪川上,流下來的雪水,清澈冰洌。
“將軍。這個也拿走嗎?”
士兵拿著一個白底黑釉紋水鳥陶罐問。霍去病仔細看了看那個陶罐,我抱著腿坐在角落裡——今天,我們兩個的眼睛沒有對視過。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留下吧,喝水要用。“報告將軍,東西都整理好了。”
“搬出去,按原樣兒放好。”去病從氆毯上站起來,抱著雜物計程車兵們在他面前走了出去。
今天開始。他另啟用了別地軍帳,準備徹夜工作,不會再來我的氈包過夜了。
其實。這裡也只有一點兒他自己偶然帶來的筆硯、茶盞之類簡單的用具,他犯不著叫了這許多的人來收拾。
我越發往床角縮了進去。我想。他一定是覺得經過了昨夜的難堪,難以和我單獨相處了。
我感到他走了過來。前來清理計程車兵們都走出去了。這裡又剩下我們兩個人。
他在我面前蹲下……
我將頭埋入裙子,希望變作一隻老鼠,鑽個地洞躲進去。等到他不注意我的時候,我可以探出頭,用小小的黑豆般地眼睛偷偷看看他。
他也沒說什麼,我只感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頭頂上。
我低頭避開他地目光,又情不由禁地抬頭看他。他語氣很平常:“過幾天這裡的事情一完,我們就回漢境,你好好養著,別到時候趕不得長路。”
“嗯。”他一主動說話,我就覺得尷尬似乎減退了三四分,很留戀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會不會低下來親我一下。
風聲掠起,他站起來,轉身……
我垂下肩膀靠在帳房地牛皮幔帳上。
我想著自己沒有用,竟然想用“既成事實”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