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久久佇立在寒風中。
少年的長髮在凜冽的寒風吹拂下,翩然飛揚,糾結在空中,又撩過他耳側。
他的臉上戴著一個銀灰色的月牙形面具,遮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容。只餘一雙比這冬日更為寒冷的藍眸和微微抿起的薄唇,遺留在這無邊無際的寒冷和孤寂中。
少年冰藍色的瞳眸中忽然閃過一道淺淺的光芒,緩慢轉過身去,果然看到一個黑衣、黑髮,手握長刀的男子已經站在他身後。
他淡漠卻如潺潺溪流般悅耳的聲音響起:“步。”
步殺靜靜地看著他,冰冷如昔,如夜幕般漆黑的眸中閃爍著點點星光,半晌才問出一句:“你要見我?”
少年微微一楞,隨即似有所覺得目光望向正信步往此處而來,白衣如雪的男子,眼中僅存的那一點光芒褪去只餘冰寒,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淡而溫潤:“你騙他來的?”
白勝衣一雙黑玉冰晶般透亮的眼中透射出邪魅的光芒,灼灼落在少年身上,婉轉淺笑道:“說騙多難聽,我也不過是想讓你們見上一面……”
隨即目光一轉,瞥向一旁的步殺時,已帶上了若隱若現的殺氣,:“真沒想到,你還是拋下那女孩,跑來了。”
步殺黑眸中的波光微微一粼,踏前了一步舉刀遙指著他,冷聲道:“為什麼騙我來這裡?”
白勝衣對他身邊暴漲的殺氣彷彿一無所覺,反踏前了一步,嘴角的笑容愈發詭異動人:“我也只是……好心幫衛聆風一把而已。”
步殺臉色劇變,握刀的手猛地一震,“汲血”竟差一點落地。
黑眸中的濃烈的殺意凝結成冰冷的憤怒,終轉為忽明忽暗的淡紅,步殺踏前一步,渾身的殺意如潮水般飛漲,讓原本還從容淺笑的白勝衣都微微變色。
只是瞬息間,那排山倒海的殺氣已於白勝衣回神前消失於無形。仍是黑衣、黑髮、黑眸,仍是比這冬日更為寒冷的肅殺之氣,彷彿從未改變。
步殺回過頭看向彷彿自始至終未有半點情緒波動的少年,那藍眸中淡漠清冷,卻有著長久以來的默契。無須言語,無須解釋,卻自然流轉的……。默契。
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少年胸前一個呈“十”字的精緻掛墜上,黑濃的雙眉緊緊擰起,嘴唇微動了動,卻最終只吐出一句:“我必須馬上離開。”
說完,只覺空中一道似有若無的黑影閃過,步殺已於瞬息間憑空消失在這人聲鼎沸的莊園中。
白勝衣行狀庸懶地靠在一棵樟樹下,嘴角勾起妖嬈的淺笑,低聲道:“然不想知道,步殺急急趕去要救的……是什麼人嗎?”
一道輕若惘聞的破空之聲響起,白勝衣只覺臉上忽地一痛,點點血絲已順著他白皙無暇地面龐流淌下來,落入頸中。
一片狹長單薄的葉子正貼著他耳側,深深扎入他背後的那棵樟樹樹幹中,隨著寒風猛烈飄動。
少年面無表情地走到他面前,淡淡道:“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否則,別怪我跟你新帳舊賬一起算。”
長長的髮絲,飄揚的衣襬,就這樣夾雜著冬日特有的寒意,毫不停留地掠過他身側。
白勝衣抬手抹過那仍道未凝結的傷口,殷紅的鮮血流連在指腹間,他輕輕將染血的手指放到唇邊含入口中,嘴角一直未退的笑容越發妖嬈詭異……
“冰依,”衛聆風低低沉沉,略有些疲憊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朕沒有讓人用心慧替你。”
我腳步一頓,心頭忽然極度混沌起來,回頭有些呆呆地問:“你說什麼?”
衛聆風抬起頭來看著我,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想不到,朕也會有為自己辯解的一天。”
他向對面的椅子望了一眼,回覆從容優雅的笑容,道:“坐吧。”
忽然想起,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