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事先將藥粉灑在茶葉裡。此事白荷雖然最有嫌疑,但其他奴才也同樣有嫌疑。”想了想,說道,“來人,將所有碧秋閣的奴才關押進宮正司審問。”
宮人們聽到“宮正司”三字滿臉惶恐,有些膽小的已經嚇得大哭起來,叫道:“太子妃,奴婢冤枉。”
侍衛們立即湧進屋押著整個碧秋閣的奴才出去。
初夏嗓子既毀,心中充滿絕望,恨不得奔到鳴鸞軒找蘇選侍拼命,哭著說道:“殿下最愛聽我唱歌,如今我嗓子被鳴鸞軒的賤人毀了,殿下以後恐怕連看也不會看我一眼。”
“放心,殿下不是薄情之人。”張嫿心中憐憫,當初初夏費盡心機想要成為朱祐樘的女人時,曾警告過她希望她以後不要後悔。現在落到這步田地,不知她是否後悔當初的決定?在後宮,一旦敗了,有時候會比死還慘。
若朱祐樘真的從此不再理會初夏,那麼初夏這一生也就到了盡頭。
初夏大哭大鬧,幾乎砸掉了屋裡所有的物什。張嫿無奈之下,讓錢太醫開了一副安神散,又從霽月殿拔了幾個奴才伺候她。
待初夏喝完藥歇下,張嫿起身欲離開,卻見杜芊羽仍坐在床榻邊,眉頭微不可見地蹙了一下,微笑道:“選侍累了一天,快回去歇著吧。”
杜芊羽滿臉擔憂地望著初夏,搖頭道:“令才人遭此大難,難免會想不開自尋短見,嬪妾還是留在這裡照顧她吧。”又輕嘆了一口氣,雙眼泛著晶瑩的珠光,“令才人無親無故,身世淒涼,好不容易熬出頭,得到殿下青睞,卻又碰到這樣的事……”
張嫿心頭一跳,不動聲色地道:“那辛苦選侍。令才人若醒來,你派人告訴我。”
杜芊羽輕拭著眼角的淚痕,點頭答應。
從碧秋閣出來已近黃昏,天際殘陽如血,染得半邊天空似火燒般通紅。回到霽月殿,金蓮迎上前,稟道:“太子妃,殿下請您去一趟書房。”
張嫿點了點頭,因書房是整個慈慶宮的禁地,閒雜人不準擅自進入,遂獨自向書房行去,跨進院子,快走到門邊卻聽到屋內隱隱傳來說話聲,似乎在商談什麼事情,不由頓住腳步,有些舉棋不定要不要進去。
翠綠色撒花軟簾忽地掀起,德全恭謹地道:“太子妃,殿下在屋裡等您。”
張嫿頷首,掀簾進去,卻見朱祐樘坐在紫檀螭紋長案前,下首坐著三名男子,其中一人她認得,是兩次想要取她性命的嶽山,另外兩人她沒有見過,均是書生打扮,模樣斯文,應該是朱祐樘的幕僚。
三人正談得熱火朝天,忽見到張嫿進來,均是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望著她。朱祐樘卻若無其事地繼續討論著奏章上的事情。
張嫿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默默地坐下,聽他們所說的都是朝堂上的大事,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談論的聲音忽地消失了,揉了揉眼睛,那三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整個書房只剩下她和朱祐樘,不由有些羞赧,呃,她居然差點睡著了!
朱祐樘低頭專注地批閱奏章,屋內安靜得令人窒息。張嫿不敢打擾他,無聊地對著手指,心下嘀咕,什麼時候才能忙好呢?
朱祐樘似乎忘了她的存在,批完奏章又拿了一卷書翻看,過了很久,才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問道:“你找過我?”
張嫿走到他身邊,眼中難掩一絲興奮,壓低聲音將昨夜之事詳詳細細地告訴他,其中隱去朱祐杬不提,並改成是小環去枯井拜祭宮中的好姐妹不慎掉入井底,無意間發現下面竟然有一間密室。
朱祐樘臉色凝重,問道:“小環看得可清楚?密室裡的女子真的是萬貴妃?”
“臣妾親眼所見,怎麼是假?”張嫿脫口而出,見朱祐樘疑惑地望向自己,漆黑的眼珠子一轉,立即信口開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