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吾未聞國學不興而國能自立者也。”
章太炎曾批評當時的歐化主義風潮道:“近來有一種醉心歐化的人,總說中國人比西洋人所差甚遠,所以自甘暴棄,說中國必定滅亡,黃種必定剿絕,因為他不曉得中國的長處,見得別無可愛,就把愛國愛種的心,一日衰薄一日。”他告知當時的留學生要弘揚國學:“上天以國粹付餘,……懷未得遂,……至於支那閎碩壯美之學,而遂斬其統序,國故民紀,絕於餘手,是則餘之罪也。”
章太炎說:“蓋凡百學術,如哲學、如政治、如科學,無不可與人相通,而中國歷史,斷然為我華夏民族之歷史,無可以與人相通之理。”
章太炎的治學之法被稱為“地上派”,其治學有四言:不以全文疑群經,不以贗品校古史,不以甲文黜許書,不以臆說誣諸子。
【傳道】
說起章太炎的學生,這份名單裡有:魯迅、許壽裳、周作人、錢玄同、沈兼士、馬幼漁、朱希祖、吳承仕、黃侃、汪東、曹聚仁、劉文典……
章太炎在日本時,為留學生開設國學講座,講授《說文》、《莊子》、《楚辭》、《爾雅》等。此後,又為周樹人、周作人、朱希祖、錢玄同等人單獨開設一班,另行講授。
黃紹蘭(曾遭黃侃騙婚)著《三體石經》,為章太炎所賞識,成為章門唯一的女弟子。
1934年,章太炎由上海遷居蘇州,創立章氏國學講習會。次年3月,蔣介石派丁維汾(鼎臣)前往慰問,並送上萬金為章療疾之用,章即將此款移作章氏國學講習會經費。
1935年後,章太炎在蘇州辦國學講習會,該講習會實際上已經是私人學校。學校初設在章宅,後因為學生不斷增加,只能購地建房,作為教室和學生宿舍。章太炎為主講,另聘有多名講師,並章夫人湯國梨擔任該校教務長。學制2年,分4期,有規劃地進行課程安排。依學生程度不同,分班教學,有類似預科的基礎班,也有“研究生”。後來,該校還開辦了附屬中學。張昭軍回憶,學校門口掛著章氏國學講習會和《制言》雜誌社的招牌,不設門房,自由出入,一派思想自由活躍的氣氛,學生從全國各地負笈而來,最小的18歲,最大的73歲,住校者達百人之多。章太炎極重視講學,臨終前仍堅持帶病上課,他說:“飯可不食,書仍要講。”
周作人曾追憶章太炎在北大研究所講《論語》時的情景:當日講演系太炎所著《廣論語駢枝》,就中擇要講述,因學生多北方人,或不能懂浙語,所以特由錢玄同為翻譯,國語重譯,也是頗有意思的事。
章太炎講學,聲勢浩大。他名滿天下,前來聽講者甚眾,所以主辦者乾脆安排一次大課滿足聽者所需。章每次來上課,都有五六個弟子陪同,有馬幼漁、錢玄同等,都是一時俊傑,聲名在外。章國語不好,便由劉半農任翻譯,錢玄同寫板書,馬幼漁倒茶水,可謂盛況空前。章太炎講課,開口就說:“你們來聽我上課是你們的幸運,當然也是我的幸運。”
張中行回憶章太炎在北大風雨操場的演講:老人滿頭白髮,穿綢長衫,由弟子馬幼漁、錢玄同、吳檢齋等五六個人圍繞著登上講臺。太炎先生個子不高,雙目有神,向下望一望就講起來。滿口浙江餘杭的家鄉話。估計大多數人聽不懂,由劉半農任翻譯;常引經據典,由錢玄同用粉筆寫在背後的黑板上。說話不改老脾氣,詼諧而兼怒罵。
周祖謨回憶,他讀小學時,曾在北京高等師範學校的風雨操場見過樑啟超和章太炎兩位先生講演。梁先生講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