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在孃家時是掌中寶,長大後順利嫁入東宮。
雖嫁的不是心裡那個人,但夫君是未來天子,祖母,婆婆皆是謝家人,對她極好。
時明熙需要謝家助力,加之上頭有太后,皇后護著,他對謝氏自也不敢差了。
謝氏的人生算是極為順遂的,唯一的一點不如意,便是時明熙的太子身份,註定他後院有不少女人。
那些女人大多敬重討好她這個太子妃,不敢在她面前造次,唯有翰林秦學士家的千金。
竟敢在她面前顯擺時明熙對她的寵愛。
她恨不能將秦氏殺之而後快,但彼時,太子正需要藉助秦學士樹立在學子心中的威望。
動秦氏就會壞了時明熙的事,事關太子前程,謝氏不敢亂來,可心裡總歸是憋著氣的,難免就會找時明熙的晦氣。
就是這個時候,時明熙跟前的老太監德福安撫她,待秦學士徹底為時明熙所用後,再尋個由頭處置了秦氏就是。
屆時,秦家縱然懷疑什麼,也只能繼續為時明熙效力。
她忍了秦氏整整三月,在秦氏再次炫耀,時明熙夜裡對她有多憐愛時,她藉著一場風寒要了秦氏的命。
如德福所言,秦家沒有追查秦氏的死,而是又送了一個庶女進東宮。
那庶女非但沒有秦氏的囂張,反而對她這個太子妃低眉順眼,事事敬著。
時明熙也預設了秦氏的死,甚至提都不曾提過。
用德福的話說,秦氏在時明熙眼裡本就是個棋子。
秦學士已被拉攏,這棋子或功成身退,或棄掉,都已影響不了結果。
事後,她賞了德福,也藉此拉攏了德福,好從德福那裡知曉一些時明熙的日常,以穩固她這個太子妃在時明熙心裡的地位。
烏丹投降的訊息傳回京城,她從德福處得知。時明熙因擔心衛清晏大捷歸來,助長容王氣焰而煩躁不安。
德福滿臉都是對主子的擔憂,“老奴真是心疼主子,不過是一枚棋子,哪裡值得他傷神。”
是啊,衛清晏說得好聽是將軍,是臣子,實則不也是聽從他們皇家的棋子麼?
謝氏聽了這話,好似醍醐灌頂,她想到了那個被他悄無聲息處理的秦氏。
也想到了被秦氏膈應的那些日子,夜裡的輾轉難眠,衛清晏於太子,不就是秦氏於她麼。
都是他們心頭的刺,唯有拔了,夜裡才能睡得安穩。
至於衛清晏對朝廷的作用,她想得簡單,秦家能用一個庶女替代秦氏,維持秦家和東宮的關係。
那朝廷也能選出新的武將,頂替衛清晏,若運作得當,他們還能趁機推出自己的人。
十萬護國軍到手,誰還不會打仗呢。
在她看來,德福是時明熙的奴才,奴才的想法素來是跟著主子來的。
德福會說那些話,只怕是時明熙起了那心思,但一時下不定決心罷了。
那她便趁機做個賢能的妻,為夫君分憂解難。
是以,當時明熙同她絮叨自己的煩悶時,她便順著他的意,說了句那就讓他回不了京。
她不過是順著時明熙的意,附和而已,至於時明熙要不要做,要怎麼做,都是時明熙的決定。
與她干係並不大,是以,話出了口,她便將這事給丟在了腦後。
眼下被時明熙掐著脖子才一點點想起來,再忍著身上的疼痛一點點寫出來。
時明熙看完謝氏寫的,只當她是推卸責任,目眥欲裂,“我幾時想過殺衛清晏?
都是你提醒的,我才起了那樣的念頭,如今你竟敢賴在我和德福身上。”
在他嘶吼時,皇帝和時煜同時有了動作。
皇帝看向馮若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