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他沒有下文了,忍不住地問道:“顧問官閣下問我這外甥女的意思是……”
“這你就先不要問了。”玉旨雄一站下說,“你方才說盧小姐能寫能畫?”
“對,她畫的畫卑職看見過,那花鳥都像活的一樣……”
“好,如果方便的話,我想看一看她的書畫。”
葛明禮連忙點頭說:“啤職一定想辦法。”
外面樓梯板響起來,沉重的腳步聲伴著腳鐐子嘩啦嘩啦的響聲,一聲重似一聲地傳進屋裡來。
玉旨雄一像沒有聽見一樣,又在屋裡踱起步來。
腳步聲和腳鐐子聲都聽不見了。
玉旨雄一回到圈椅上,伸手去摸茶杯。茶杯裡水剩不多了,葛明禮忙拿起暖壺倒水。
玉旨雄一喝了一口茶,又盯著葛明禮問道:“你們說的那個‘神秘的人’有什麼新線索沒有?”
“有一點,又斷了。”
“怎麼回事?”
於是葛明禮就把從昨天到今天追捕假王天喜,南崗警察局兩個“黑塔”失蹤的情況說了一遍。這件事本來他昨天就應該向玉旨雄一報告,但他怕把和彼翠仙的隱私也抖摟出來,影響自己的前程,就把到嘴邊的話收回去了。他想等抓住那個“神秘的人”再一塊說,那時候玉旨雄一一高興,也就萬事大吉了。可是今天玉旨雄一問到頭上來了,南崗又丟了兩個人,想瞞也難瞞住了,他就只好用糊弄鬼子的辦法,把和彼翠仙有關的情節都隱瞞起來,改頭換面地說了一番。說完他就心虛地眨著眼睛看著玉旨雄一,他怕玉旨雄一責怪他為什麼昨天不說。他心裡在打著應付的主意。
真倒黴,他怕什麼玉旨雄一偏問什麼,只見王旨雄一瞪著小圓眼睛問道:“這麼重要的情況你昨天怎麼不報告?這個‘神秘的人’在我剛一踏進哈爾濱的時候,就在我頭上打了一聲閃雷,我一直想著這個人,你不知道嗎?”
葛明禮這時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話語,便立即答道:“卑職知道。卑職昨天本來要向顧問官閣下報告。後來因為一心背誦你老人家那些千金難買的訓導,就把這事忘了。”
葛明禮不愧是流氓無賴的頭子,他用了個“以子之矛刺子之盾”的招數,硬把王旨雄一正往上冒的火氣給頂住了。他眨了眨眼睛,長出了一口氣說:“但願你以後不要這樣善忘了。”
“卑職決不再犯這過錯。”
“不要總是保證。我記得在建國紀念碑前,是你頭一個站出來保證的,說一定要捉拿刷標語的罪犯歸案,還讓我限定日期。我當時很欣賞你這股效忠的精神。可是時至今日,要犯在哪裡?連個影都沒有,有一點線索又斷了。今後我不知道你還能拿出什麼好辦法來?”
葛明禮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玉旨雄一緊盯著他那張大白臉問道:“嗯?怎麼幹張嘴不說話呢?說呀!”
葛明禮又噝噝哈哈地搓了搓手,表示非常為難地說道:“卑職有一點難於出口的想法,一直想再次向你老人家回稟,可是……這個……”
玉旨雄—一皺眉說:“怎麼回事?你是個男子漢,不是女人,用不著扭扭捏捏的。”
葛明禮又噝哈了一聲才說道:“卑職總覺得第一中學應該是查獲要犯的重點。那裡發生了欺君主毀御照的大案子,而且就發生在玉旨一郎副校長到任的頭幾天裡,這和你老人家才下火車就迎頭碰上的大案子是一個手法,根據秦德林的報告——不,是秦得利的報告,他說他在紀念碑前,聽見作案人互相稱呼的時候有一個‘師’字,這有沒有可能是學生稱呼老師的‘師’字呢?這些猜測,卑職曾經向顧問官閣下提過一個頭。當時你老人家吩咐我們不要插手一中的事情,卑職就沒敢再說。可是這回在北市場抓住的惟一的一個共產黨,又恰恰是一中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