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用一秒鐘惦量了一下自己的本事,再用一秒鐘目測了一下從三樓到地面的距離,再下一秒種的時候,我人已經爬過窗臺跳到了沙果果家的陽臺上。
她面色蒼白毫無知覺地躺在雪白的瓷磚上,散亂的長髮蓋住了半張臉,紅色的睡衣看上去性感極了。不過我沒有時間想入非非,在拍喊多次依然無效的情況下,我只好給她胡亂套上一件衣服,把她送進了醫院。
醫生說:“嚴重貧血。”又說,“好在送得及時,以後一定要當心。”
“哦。”我說。
他埋著頭譁裡嘩啦地開給我一大堆補藥說:“去拿藥!”
“哦。”我說。
沙果果終於醒過來,睜開眼看到我的時候她的表情很驚訝,然後她很肯定地說:“是你救了我。”
這是我第一次聽她開口講話,她的聲音很好聽,有音樂感。
“是。”我說。
“怎麼救的?”
“我從陽臺上跳過去。”我說。
她把眼睛閉起來,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睜開眼,看著我說:“你怎麼還不走?”
“我等你說謝謝。”我說。
她說出的話讓我大跌眼鏡,她咬著牙說:“我並沒請求你救我。”
NND,算我倒黴。
我把一大堆補藥放在她的床頭,起身走人。
西西還在跟我賭氣,我打她電話她也不接。家裡亂得我做什麼事的心情都沒有。傍晚我正在一邊吃泡麵一面看球賽的時候,門鈴響起,我端著面去開門,發現是她。捏著一個厚厚的信封對我說:“給你。”
“什麼?”我詫異。
“藥錢,還有救命錢。”她說。
這事還真是滑稽,我把麵條放在地上,開啟信封一看,厚厚的一疊錢。我搖著頭還給她說:“不用這麼多,你只需付出三百五十二塊醫藥費,再給來回十四塊打的費就可。”
她遲疑了一下,依我的言把錢悉數數給我,轉身走了。
西西終於又來,把一個地址往我面前一甩說:“這間酒吧叫‘摩爾吧’,老闆是學建築的,剛從國外回來,酒吧不大,他只需要一個可以彈唱的吉它手,你去試試吧。”
我瞄了那張紙條一眼,沒做聲。
西西忍無可忍的吼起來:“葉天明你他媽別這麼NB行不行?”
我做一個請她出門的手勢。她不僅不理我,還直直地朝我撲過來,拳頭很暴力地落在我的胸口上。換成以前,這樣的花拳袖腿我壓根都不會理會,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完全不同了,我把她狠狠一把推開,她的額角撞到了茶几上,立刻撞出一塊青紫來。
她開始痛哭,哭完後站起身來,把我的電吉它往地上狠狠地一摔,在驚天動地的響聲中,她奪門揚長而去。
西西這丫頭總是這樣氣來得快消得也快,沒多會兒門鈴又響了,我以為是她回來,誰知道門拉開來,竟是面無表情的沙果果,她面無表情地對我說:“速食麵沒營養,我請你吃紅燒肉。”
她說的時候我已經聞到對面開著的門裡傳出來的誘人香味。
見我沒動靜,她朝我做了個請的手勢說:“你不會是怕吧?”
這回她的眼神活了,帶點嘲諷。
哼哼。
我連跳陽臺都不怕何況怕吃紅燒肉。更何況我的胃現在已經不受我控制。於是我把門一關,昂首大踏步地走進了她的家。
這應該是我第二次到她家,不過是第一次有空認真地端詳,她把家佈置得很漂亮,和我那狗窩有天壤之別。飯菜已經上桌,每一樣都讓我垂涎欲滴。
“喝酒嗎?”她問我。
“喝。”我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