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猛點頭,接腔道:“是呀是呀!我們侗主一言九鼎!苗兒既然送給了天人居,斷無再許二主的可能!那些人分明在強詞奪理!還請三姑娘明察!”
梅十三冷淡睨了二人一眼,半晌方道:“明白了,吩咐管家,既是元侗主的二姐,不傷她性命就是。”說完,她四下瞧了瞧,吩咐道,“幫我把琴拿過來,再沏壺茶。”說完,她抱劍轉身往屋裡走。
一切吩咐皆如蜻蜓點水般清淡無波,令人瞧不出她的喜怒來。
至於門外的糾紛,不是有管家在麼,自然由他解決,何況還有護衛營的人在,想必吃不了大虧。元丹、元青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鬧事人的來歷,表面上是給元侗主撇清關係,其實是向梅十三暗示他們是元侗主的親人,懇求留幾分薄面而已。
梅十三不是喜歡雞蛋裡挑骨頭的人,元丹、元青是元侗主的族人,她們為族人緊張著想是很正常的事。只要她們不是叛主,只要門外那些人不過分,她自然不會傷人性命。
也是那些人運氣好,如果換了青鸞、青鳳在,以她們護短的性情,這一行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見梅十三不出手,元丹、元青暗地裡鬆了口氣。元丹站起緊隨梅十三身後,雙手一抖,一件銀絲錦衣斗篷散開,小心翼翼地給梅十三披上。望臺閣大門敞開,不少零碎的雪花隨風進來,顯得室內挺冷的,還是披上斗篷暖和點。
這是元丹、元青的想法。
待元丹幫她繫好帶子,梅十三放下劍,接過元青的湯婆子,“把爐子點上,再上些點心。”她並不冷,更不是餓,閉關幾個月,加上眼前大雪紛紛的天氣,她忽然很想念人間的煙火來。
與平靜和暖的望臺閣不同,天人居門外,爭執吵鬧仍在繼續。
“幾位貴人,前面不遠便是北城客棧,還請各位移駕吧!左右,關門!”饒是阮管家再好的涵養,被這些人胡攪蠻纏了一個早上,這會兒也有點怒意,索性不理什麼待客之道,吩咐左右門房準備關上大門。
在門口與阮管家針鋒相對的是一名女子,她一身鮮衣怒馬的嬌俏短裝,騎著高頭大馬,面對阮管家時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俯視天人居眾人。
第六十九回
好說歹說了半天,那位自稱天人居管家的不但不肯熱情招呼她們一行人等,現在居然還打算當場關門將她們拒之門外,從未受過如此輕慢的女子不禁大怒。
“爾等老匹夫,竟敢輕視我家小姐,著實該死!”女子柳眉倒豎,玉手一揚,一道寒光閃向阮管家的面門。
叮的一聲,寒光被人打落在地。
“誰在多管閒事?!”女子見自己的暗鏢被打落,更加氣惱不已。
誰料,不待她看清楚來人是誰,一柄長槍猛地從旁刺來,直戳她纖細如玉的頸脖。女子大驚,下意識地往後一仰。長槍隨著她的閃躲緊緊貼著她的脖子打轉,只要她慢上半分,尖銳的長槍隨時有戳穿她喉嚨的可能。
迫不得已,女子只好一個斜身被迫下了馬。她落地時的姿勢曼妙優美得很,雖然略顯狼狽,但她微微的嬌喘、額際的微汗,還有急促呼吸時飽滿的胸襟微微顫抖的樣子,令她顯得分外的誘人。
幾個路過的圍觀路人看得眼都直了,只覺咽喉乾渴難忍。
“大膽婦人!何故無端滋擾民居?!還不速速離去!”
一聲怒喝,一溜身穿玄色飛魚甲冑的騎兵在天人居門口呈一字排開,其中一名小隊長級的年輕騎兵提長槍指著落馬女子的咽喉,一身肅殺之氣冷冷盯著她。
方才就是他將女子逼下馬來,此刻正面無表情地盯著對方,對她誘人的身段視而不見,眸裡完全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柔情。
那女子自覺被迫下馬已經很丟臉了,尤其對方一介武夫居然稱呼她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