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老搗去,聲音非常大。
不知道是為遲靜言的吃相,還是為他的如意算盤同樣落空了,遲剛的臉色非常難看。
這頓飯吃到最後,由始至終,情緒高昂且興高采烈地就只有遲靜言一個人。
用餐完畢,下人送來淨水漱口,潔面。
遲靜言又當著眾人的面撒嬌,她漱口的水非要端木亦塵那杯。
看在旁人眼裡,端木亦塵是當真極寵愛她的樣子,不管她提什麼無理要求,從不蹙眉,一一滿足。
遲靜言如此彪悍跋扈,這次入王府眼看是沒希望了,嬌、媚、娜失望而走。
遲剛本還要拉著端木亦塵說會兒,遲靜言卻不肯了,她拉端木亦塵回王府的理由,幼稚的讓人覺得可笑。
“王爺,我剛想起來,今天早上出門時,我在小廚房燉了雞湯,要再不回去的話,估計雞湯就要燒乾了,如果再晚了,還說不定會發生火災呢。”
她吊著端木亦塵的胳膊,來回搖晃,“咱們王府多的是女人,可是錢財卻不多呢,如果真發生火災,再把房子燒了,咱們就只能露宿街頭,這是多麼可憐的事。”
話說著,她像是真的看到七王府焚燬於一場大火,她和王府裡的其他女人,外加端木亦塵這個一家之主,露宿街頭,臉上的表情是一種瑟瑟的可憐。
遲剛用力一聲咳,算是打斷遲靜言,“王妃!”
這是自從遲靜言歸寧進將軍府這扇大門以來,他第一次雙手抱拳,恭敬地稱呼遲靜言,“你多慮了,王府有那麼多下人在,斷然不會發生走水之事!”
遲靜言像是被遲剛忽然的厲聲給嚇到了,朝邊上退了一步,手依然吊在端木亦塵的胳膊上,臉上的表情也是惶惶驚恐。
頓了頓,她開口,像是斟酌過,一字一句,說得很慢,卻非常有力,“父親,這世上的事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扯了扯端木亦塵的衣袖,她抬起眼睛和他的視線直視,“王爺,你說是吧?”
短短的歸寧,已經讓整個將軍府的人都認定他非常寵愛這個王妃,事實上,自從遲靜言落水醒來後,他心裡就有種怪怪的感覺。
她在演戲,豈有不配合的道理。
薄唇微勾,他笑得明媚而溫柔,在肆意流淌的柔情中,他緩緩開口,“愛妃說什麼就是什麼。”
……
端木亦塵和遲靜言走後,遲剛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書房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東西砸完,憋在心裡的氣才稍微緩解了一點,他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過了很長時間,才徹底平復心裡的憤怨。
看著滿書房的狼藉,又再椅子上坐了很久,他才起身離開書房。
他剛走出書房,管家迎面跑來,神色匆忙。
“老爺!”看到他,管家大老遠的就高聲喊道。
遲剛一聲怒吼,“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管家顧不上擦額頭上的冷汗,左右看了看,小聲說:“老爺,宮裡來人了。”
他愣了愣,問:“還是周福寧嗎?”
周福寧是文昌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不止來過將軍府一趟,管家自然認識,他搖搖頭,“不是,這次來的是個臉生的,他拿斗篷蒙著臉,看不清他的長相。”
遲剛揮手讓管家退下,整了整衣服,就朝前廳走去。
他匆匆趕到前廳,廳的正中央果然站著一個人。
管家說得沒錯,黑斗篷蒙面,根本看不到他的長相,但是,遲剛從那氣勢,就判斷出來人是誰。
遲剛恭敬跪地,“老臣參見皇上。”
一雙白的沒有任何血色的手,抬起來,撩起斗篷,露出藏在裡面的那張臉,“愛卿平身。”
遲剛起身,卻始終不敢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