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的,因為他的手徑直從那片寒冷中穿了過去。也就是說,只有那麼一部分空氣是冰冷的!?怎們可能?!
一點白霧在眼前忽隱忽現,漸漸勾勒出衣服的下襬。陶木驚異的望著自己眼前逐漸呈現的人形,恐懼的退後了一步,卻踩到了剛剛被自己踩得粉碎的籮筐,殘碎的枝條發出詭異的“吱呀”聲。
這到底是什麼!?
陶木半響發不出聲,眼珠像是被牢牢綁在了那點白霧上似的,再也移不開。
秋風送來陣陣蘭香。
衣襬下是一雙躡履金絲鞋。
腰際側是兩隻盈天廣袖。彷彿再添那一點墨色,就與自己那苦等之人不差分毫了。
清秀的面容上兩隻盛滿百年繁華的眸子。沒錯,好似缺了那流轉的金光。
額角還是那抹細小的流雲圖騰。
這是誰?
陶木問自己,這到底是誰?
陶木心裡驟然緊縮,四肢繃緊,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準備一口咬斷從腳底穿行而上的不祥之感。
是繁吹!
時隔三年未見,哪怕是日日想著,念著那張記憶深處的容顏,卻也有些淡忘,以至於當繁吹以這幅詭異的姿態出現時,陶木還愣在那裡從腦中細細找尋曾經的記憶。
想繁吹等了三百年都未曾忘記自己的摸樣,自己只區區三年就險些忘記,不該,不該啊!
☆、歸來
待認出來是繁吹後,陶木稍有愧疚,完全忽略了方才的不祥之感,想上前去抱抱他,才想起他現在只是團寒冷的霧氣,又只得訕訕地收回了手。
心裡沒來由的騰起一股怒火!
“說是最多是三年你還真就三年才回來啊!知不知道我等得很辛苦!而且,你這副摸樣回來算是什麼意思?害我連抱你一下的機會都沒有!有法力也不要隨便捉弄人吧!本來還想好好迎你來著,掃興!”
陶木說著說著眼眶就有些泛紅了,但始終沒有落下淚來。三年過去了,他也長大了。眼淚,也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少了。
“對不起,我”
“你什麼你!不想回來見我就直說,搞什麼亂七八糟的法術!我為了等你三年連一個人的手指都沒碰過!你知道麼你!?”
陶木粗魯的打斷了繁吹弱弱的道歉聲,簡直要氣炸了!
“我也不想用這副樣子回來,可是我已經死了。”
自己說出自己死了這種話,繁吹不免有些彆扭。
“死了!?你不是有九條命嗎?不是每一條命都與天同壽嗎?就算是為了華珧舍了七命,不是還有兩命嗎、別告訴我你已經無能到連自保都做不到!”
“可我真的已經死了。我沒有騙你。我三百年都未曾變過心,又如何連這三年都等不過!”繁吹的聲音帶了急切與悲傷。
“想不到我被禁兩年最後自刎只為來見你你一面,你連我都不相信!”也不知這白霧化成的繁吹能否流下眼淚,若要能流下淚,恐怕這飄渺的白霧就要化成一灘水汽了吧。
“真的?”陶木將信將疑。“那”陶木還有一堆問題沒有問。
“真的。”繁吹斬釘截鐵。
“那為什麼,你會被禁?”其實,他打心底裡還是不相信,一味的相信這是繁吹的無聊把戲,卻還是打蛇隨棍上,順著他問了下去。
“一年前,我剛抵達延國冰川,卻發現繁乾一直在那裡等我,他先我一步拿走了水瑾雲石,法力大增。可他卻沒有殺我,一直囚禁著我。他說要我飽受相思之苦,要你嚐盡負心之怨。我若被他殺了,連魂魄都不會剩下。可我若被他囚禁到天荒地老,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所以我寧可自刎,還能留下魂魄來見你。”
繁吹說這話時平淡如水,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