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箭步如飛了。他要走快些,走快些才能和他們相遇,有一句話不是叫殊途同歸麼。三年之後,他會再見繁吹,百年之後他也會再見他爹爹,而他,只需要守住孤單,一味地向前去就是了。
他猶記得爹爹的那句話:“再難,也要走下去。”
好,他等!
☆、弱冠
“那你要是不想賣豆腐的話,青樓也有我的手下,我可以安排你去那裡,很賺錢的。哦我還可以給你安排一個頭牌的名號,順便幫你打響名號”繁吹喋喋不休,很瞭解的樣子,還一副“陶木你要不努力自己養活自己我就真做的到”的表情。
“你都這麼老了還是死不要臉的,丟人!”陶木伸手掐了繁吹一把。
“咦?怎麼這是什麼啊!“陶木叫起來,還險些跳起來,臥在他旁邊的繁吹卻緊緊抱住了他。陶木抬頭一看,手上沾滿了粉紅色的液體,十分溫暖,嗅起來是甜甜的味道。
“看,你把我對你滿滿的愛都掐出來了!”繁吹竟有些興奮,頓時換來了陶木一箇中指。
“老不正經的。這到底是什麼啊!?”陶木有些抓狂。
“嗯嗯,我剛剛為了逗你,臨時變出來的,挺好喝的,我這還有一罐,要不要嚐嚐?”
“”
屋內沉寂了幾秒,轉瞬兩人爆出了大聲的歡笑。
用這歡愉,來為明日的分離設宴,為來日的苦等餞行,為末了的重逢接風洗塵。
還果真是“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君何處。扶門切思,君只囑,登高望斷天涯路。”
今君當遠去,晗晗莫細雨,待君歸來時,相與枕相眠。
陶木每天掙夠了維持生計的錢便跑到東面的山丘上,望著來往的商隊,銅鈴聲聲。他極盡目力,也無法從過往的商人的兜帽下找到絲毫繁吹的影子。
延國的冰川,是在這世界的最東面吧。東面,從來沒去過的地方呢,也不知華珧去沒去過
陶木每日就這樣想入非非,抱著膝蓋任憑春風和煦,夏風流火,秋風悽切,冬風凜冽。不變的是那陶木頭頂的夕陽,溶金的金輪,像極了,日日注視著陶木的繁吹的眼,遠處連綿的山峰吞進它最後一滴微光,末日般的無可挽回。
今年花落顏色改,陶木容顏依舊。
明年花開復誰在?陶木的神色中多了幾分失望。
已見松柏摧為薪。日日王者的那商隊的駱駝腳步已有些虛浮。
更聞桑田變成海。不知繁吹可還記得大乾有個陶木?
叢菊已開過三遍,陶木已哭過三日,念過三年。
可,繁吹呢?
不知道,只能去問延國的冰川,只有它知道了罷。
又是一年,百無聊賴的陶木依舊在清秋節擺出酒菜,託著下巴注視著太陽在天空中劃過的弧度,一點一點消磨掉陶木最後的耐心。
“什麼人啊!說好了最多也就三年的!他是不是早就忘了我!還是在那找到了和華珧更像的人?虧我在這等了三年!繁吹你個死老頭子!!!”
陶木是氣急敗壞了。他等了三年,也沒想今天這樣難受過。最後的期限或許才是最難熬的,就如同黎明即將到來前卻是漫漫長夜中最黑暗的時刻。
陶木一腳踩扁了牆角的籮筐,又不知如何發洩的他急步在院內走來走去,卻也不甚明白自己在難受什麼。
“咿,好冷!”本一直低著頭的陶木像是被鋼針砭了骨般猛地抬頭,還險些扭到了脖子。他感受到了一份比冬風更加刺骨的寒冷,還有一份比秋風更加冷徹的悲傷。可這時節,怎麼會有如此寒冷的風?
陶木像瞎子一樣茫然的伸過手去,慢慢的摸索著,妄圖找到一個真相。
找到了!
可陶木卻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