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上城門關頭上,雙手舉旗,左右互揮。上官敏華一顆提起的心落回原處,她頸窩之上的周承熙冷哼一聲,駕地一聲,馬匹似乎跑得更快了一些,身後的追兵放出的羽箭更急更猛更烈。
喀啦數聲,城門關鎖鏈慢慢放下,周承熙長嘯一聲,提馬韁縱馬跳進長坂城門,剛落地,兩人身形即向旁摔去,只聽馬聲嘶鳴,前蹄已生生折成兩截。
周承熙抱著上官敏華就地打了滾,一旁地周兵立即上前扶起兩人,周承熙推開圍過來的人,喝問道:“叫任復秋過來!”
任復秋忙不迭鑽進人群,單膝跪地,覆命:“殿下,幸不辱命。”
周承熙冷哼一聲,手拽懷中之人不甚溫柔推給任復秋,道:“給她拔箭上藥止血。”然後又命在命令道,“點五百兵,給老子宰了那群狗孃養的!”
他自己雖是流血不止,身形有些搖晃,仍是滿臉狠勁,提了劍,掉轉馬頭要去找追兵決一雌雄。任復秋見他傷勢嚴重,忙攔道:“殿下,少皇子妃安然無恙。”
這一打岔,倒叫周承熙好奇地回過頭來,不顧少女的怒色,將她拖過來,左右打量,神情變得古怪,似笑非笑,嘲弄道:“準備得倒充分,只可惜你的佛祖沒有保佑你!”
上官敏華狠狠回瞪他一眼,掙開桎梏,轉身蹬上城門關。城上一員虎將正手舉勢,號令眾人放箭回敬吉莫王親兵。上官敏華瞧得分明,奔在最前的北漠親衛中箭,紛紛落馬被後來者救走。
唯有那吉莫王,騎在馬上,以絕對的傲然之姿獨立於平原之中,甘當靶心,他身周皆是死士,燕門關守將也無人能射中他。
上官敏華心頭之火甭提有多旺盛,她以凌厲之勢搶過身邊一駐兵的弓箭,拉開弓想給那人好看。
誰知她非但拉不開那幾百斤的硬弓,還要遭人奚落。周承熙在後面哈哈大笑,道:“學著點!”
於是,上官敏華在周承熙嘲弄似地相助下拉開弓,好不容易放出箭,飛不到百米便落箭。
望著那悠悠落下城關地羽箭,似乎能看到對頭那吉莫王臉上的譏笑,她氣得將弓與箭壺砸到地上,罵道:“什麼破東西!”
周承熙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任復秋等人還有城門關上的駐兵也忍不住笑,上官敏華回頭喝止道:“笑什麼笑,你這種水平也就配用這種破弓,莫怪一戰便要打三年!”
個把人氣得渾身直髮抖,任復秋忙扶住氣得傷勢更重地周承熙,上官敏華哼哼提裙準備下城頭,卻聽得周承熙那廝,氣虛之際仍有命令,道:“派三百兵送少皇子妃回宮。”
第077章〖驚蟄〗
上官敏華一口銀牙咬得咯吱咬,衣袖裡雙拳捏得死緊。她對自己劇烈跳動的憤憤不平的心臟說道:別衝動,路上再下手!
“末將得令。”那指揮士兵放箭的軍官領命後,跑到上官敏華身旁,一下子摘掉頭上的鎧甲帽,滿面笑意:“小姐,子厚護送你回去。”
上官敏華鬱悶得幾乎要仰天長嘯,只見柳子厚這呆子慎之又慎地扶住她,唯恐她哪裡磕著碰到,貼身保護她下城關,邊行邊問:“小姐,你可有傷?”
“沒,我穿了寶甲。”
那柳子厚可不會看人臉色,他沉浸在重見他尊敬的小姐的歡喜之中,一路上口若懸河,好似要把這三年間未說的話統統補上。
他若說他自己的事倒也罷,偏不知那周承熙給他喝了什麼迷魂湯,三句話不離“殿下”兩字,在他敘說中,那周承熙是完美的化身,傑出的軍事天才,真正的王者霸主正因為周承熙氣蓋山河的氣勢,才壓制住北漠兇悍的鐵蹄繼續南侵。
上官敏華覷了空打斷他,問道:“韓將軍呢?”
柳子厚回道:“那韓將軍墨守成規,行軍決斷行規蹈距,差些斷送了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