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左路大軍。萬里大將軍將之撤換,殿下就被調到我們這一路軍。小姐,你放心,子厚定會好好輔佐殿下,讓他早日坐上太子之位。到時,小姐就是太子妃,以後還要做皇后,母儀天下。
上官敏華腳下踉蹌,手腳發軟。幾乎失去行走的力氣。
這孩子,這孩子被周承熙那廝完全地腐蝕了!柳子厚哪裡曉得他的小姐心中所想,見她行走不穩。加倍用心攙扶,還用從心底發出的誓言保證道:“小姐。子厚定會保護您的。”
一路再無話,上官敏華也沒用備好地迷藥去藥倒誰。她還記著從前的念頭,要讓柳子厚官拜大將軍,光宗耀祖,不負柳奶孃養育之恩。她想皇宮既逃得一次。也必有下回。走走停停花了近一個月才重進皇宮,回到延慶宮,她即得知呂明望被下獄,皇帝重新給派了另一名禁軍頭目,宣楚,官至大將軍,名聲響亮,實際手上並無權,還不若軍中隊長更有前程。
玲瓏侍候她洗漱時。見往日柔嫩的手掌佈滿細碎傷口,哭責道:“小姐便是要走,也該帶上婢子。還是說,婢子也礙了小姐地眼?”
上官敏華嫌她煩。不顧她生氣的神色。將她遣了出去。她坐在澡桶裡想,怎麼樣在宣楚底下過招好混出宮去。不知泡了多久。她正要喚人取衣,外屋傳來紛雜地腳步聲。
“閃開!”
“宣楚,你把延慶宮給本少爺守牢,誰也甭放進來!”
宮裡那些侍女給逐了乾乾淨淨,換上宣楚的另一干人等將內室看住。周承熙生死未明地躺在床上,任復秋、江一流等人正拖了秦關月給他診治。
上官敏華微驚,今日皇帝在宮內宴請北征功臣,他們這般動靜瞧來是出了變故,還是周承熙派系吃了暗虧。
他們沒注意屏風後頭,將人安置妥當,任復秋拖了秦關月不停地追問:“國師大人,殿下如何?”
“五毒攻心,怕是無力迴天。”秦關月手搭在周承熙腕上,平淡地回道。
地一聲,梨花木床架散成碎片,江一流等人破口大罵,道:“周昌那賊子,必拿他首級!”
秦關月換了個姿勢,搭上週承熙另一隻手腕,斟酌後,下筆寫出方子,言道:“雙腿保得住與否,要看延慶的造化。”他人大驚,紛紛問他不過三流藥物,怎會令周承熙雙腿不良於行?
秦關月收起金針包,依然是清冷的聲音,淡淡地回道,若人未曾受重傷,這點毒確實不能奈人如何;主要是周承熙舊傷未逾,內力大損,此次脊背處中箭,又強用內力祛毒,毒未盡遭反噬,如今毒素已深入全身經脈,穴道被堵,別說是不能行走,怕是要全身癱瘓。任復秋等人怎堪接受這樣的結局,拉住秦關月,非要他救人。秦關月直言道,毒解與不解都已無救,求他也無用,端看個人造化。
上官敏華在屏風後沉吟,若真個如此倒也罷,上官家與周家皇族地恩怨還可暫擱;怕的是周承熙這廝在用計,矇蔽世人,好從中漁利。
上官錦華兄妹、二皇子、三皇子、周昌派系這些個人,對抗內定東宮位的周承熙時,便是一股繩;若無周承熙這個板上釘釘的太子,他們又將相互牽制打壓,相互消彌力量。
若是真為著後者,上官敏華都要忍不住為周承熙的心計與隱忍鼓掌。這時機的掌握,這分寸的把握,才是真正成王手段。
正想得入神,不可自抑地打了個噴嚏。上官敏華頓時僵住,只是那噴嚏怎麼也擋不住,由輕到重,頗有沒完沒了之勢。秦關月作勢揮退其他人,他起身走到屏風旁,問道:“可是敏華?”
“夫子,可否叫玲瓏進來?”上官敏華應了一聲,要求侍女為她取衣。
秦關月回說失禮,為她取來衣物遞進屏風之內,解釋道他不能叫其他人進來,周承熙中毒頗深,此時正是要害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