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啦,你一身酒味……”
猝不及防的吻,堵住南溪所有嗔怨,她跌在符清泉的懷裡,整個人被定住一般,任由他在她唇上輾轉索取。
人的成長,往往便只是一瞬間的事。
那一瞬月明風輕,那一瞬鳥鳴山幽,那一瞬,全世界的花都無聲綻開。
符清泉吻住她的那一刻,南溪終於明白,那種溫暖、朦朧又怯怯的感覺是什麼。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符清泉定定望著她的時候她會開始臉紅;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符清泉讀高中時她討厭他的女同學打電話到家裡來……她終於明白,原來她一直是喜歡著符清泉的。
她完完全全地屏住呼吸,也不知道要換氣,感到窒息的時候才突然明白狀況,惶惶地推開符清泉,跳下沙發:“不跟你玩了我還要洗澡睡覺早早休息明天上午考語文呢!”
盥洗室裡熱氣蒸騰,南溪撐著臉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整張臉蛋都是通紅通紅的,她用力地拍拍自己的小臉蛋,一個勁地跟自己說:是熱氣蒸紅的,是熱氣蒸紅的!
可下一秒她又傻笑起來,因為她開始明白,為什麼她不願意叫他哥哥,為什麼她不喜歡肖弦來符家玩,為什麼她不喜歡那些女孩子找符清泉打網球,為什麼……
管它為什麼呢!
南溪雙目迷離地望著鏡中人,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符清泉吻她了。
符清泉吻她了。
符清泉吻她了。
南溪努力地回想,剛剛那個吻,到底是什麼滋味?學校裡的女生有和她說過,現在的人接吻,都會把舌頭伸到對方嘴裡的,她當時吐著舌頭說“啊好惡心啊!”那……剛剛呢?她只知道自己牙關緊咬,惶惶然不知所措,好像……好像他的舌頭有在唇上一厘不漏地碾壓過去,可是……她有些失望,自己幹嘛要緊張成那個樣子啊?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在唇上蜻蜓點水地一舔,又迅速抿緊雙唇,生怕這狹小的空間裡,有人窺見她的秘密似的。
然後她伸指輕輕地按住自己的下唇,又觸電般地彈開,原來這樣的感覺,就叫做,吻。
南溪不知道該不該稱這個吻為初吻,因為家裡有一張照片,聽說是她三歲多的時候拍的,她在哇哇地哭,而符清泉一臉凶神惡煞地把嘴唇往她口裡塞。照片放在那種厚厚一大本的老影集裡,原來符媽媽在的時候,常常喜歡拿出來逗他們兩個人玩,笑罵自家兒子是小流氓。後來兩人稍稍大一些,知道“耍流氓”是什麼意思,符清泉就虎著一張臉不許他們再提。
偏偏符爸爸對這樣的童年逸事津津樂道,逢年過節都要拿出來唸叨兩回,最後的結語總是敲著符清泉的腦袋說“兔崽子,小小年紀就色得沒邊了!”
另一樣常被符爸爸引用,作為符清泉“小色狼”例證的是,某天符爸爸請客吃飯,等符媽媽做好一大桌菜,進符清泉的小屋準備拎兩小屁孩出來吃飯時,發現兩小屁孩坐在床上,一個咧著嘴笑,一個哇哇地哭,相同點則是嘴巴上全滿滿地糊著止咳糖漿。
止咳糖漿的瓶子倒在床上,床褥髒兮兮的,符媽媽百思不得其解。倒是符爸爸聽見哭聲跑進來,腦子裡轉了兩轉,拎起符清泉照著屁股就是啪啪兩下,轉頭朝符媽媽斥道:“跟你說了別抱著這小兔崽子看電視,你昨天又看什麼了?”
符媽媽登時就記起來,頭天晚上看的是個武俠老片,女主角不知中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毒,男主角找到解藥,可是女主角昏迷不醒危在旦夕。接下來便是武俠片百用不厭的喂藥解毒橋段,當時小色狼興致沖沖地指著電視問:“媽,媽,這回阿姨沒有哭,為什麼叔叔還要咬她?”符媽媽立刻捂住小色狼的眼睛,認真教育道:“叔叔這是在給阿姨喂藥,阿姨生病了!”
於是,第二天因為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