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病情還是時好時壞,沒有太大的起色。”兩個御醫給念兒看完了,略微商量了一下回稟著,之後又開了調理的藥方才退了下去,這一次,大殿裡再沒了外人,瀛盛帝才把眼神又看向了海願。
海願心裡也明白了,剛剛那一番冷落,應該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讓自己在這裡晾一會兒,等到心虛了再問,不是就都說了。
果然,瀛盛帝再開口,就直奔主題:“那長公主什麼時候回藍桐國去?”
海願被這突然的一個問題問的真有些懵了,她雖然回答了自己是藍婠婠,可從骨子裡她就是海願,又怎麼會想要回藍桐國去呢。而且別說是藍桐國,就連海國她也不會再回去了,現在有念兒在身邊、有鍾離域,他們父子到哪裡,哪裡就是自己的家啊。
見海願半晌也不回話,瀛盛帝的臉色又沉了幾分,開口道:“長公主如此身份,就屈於我天啟的瑾王府,又沒名沒分的不好聽吧。域兒荒唐、魯莽,若是有對公主不敬的地方我自然責罰,我馬上叫域兒備下豪華的車輦和重禮,擇日送長公主回藍桐吧。”
“不,我不會去,我……”
“域兒已經拒婚,聽說又有海國的皇上選妃一事,我天啟小國,實在難以留下長公主大駕了。”沒有等海願說完,瀛盛帝就她的話截住了,把懷裡的念兒緊緊一抱,站起身來就要離開,顯然是連念兒都要帶走了。
海願一見慌了,趕緊邁步就要上前,被鍾離域趕緊抓住了,示意她先別急。而念兒如此聰明,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雙小手伸向了海願的方向,急急的叫著“孃親”。
“啊呀,父皇怎麼了,人家母慈子孝、剛剛見面還沒親熱夠呢,您怎麼就把孩子搶了呢。”那位王熙鳳似的三王妃倒是趕緊上前,顧及禮數不敢直接去拉瀛盛帝,倒是扯住了念兒的衣角。
“澄兒回來。”見自家的王妃倒是上去鬧了,一邊的三皇子鍾離潼這才開口了,叫的應該是三王妃的閨名。
“快來幫著勸勸吧,念兒病不是還沒好,鬧騰起來又發作了。父皇您消消氣,外面的都是傳言,不盡不實的不能信。而且不是藍桐國有意和親嘛,現在長公主過來也是正常,只要把大婚的事情操辦了,不就團圓了嗎。”
“謝父皇恩典,域兒請父皇下旨賜婚。”聽到有人幫襯著,鍾離域拉著海願“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現在不讓海願走是必需的,更不能讓皇上生氣,把念兒也留下了。
“唉……”看著懷裡哇哇大哭的念兒,又看看已經淚水漣漣的海願,又瞧瞧一臉焦急的鐘離域,瀛盛帝畢竟也還是身為人父,心就軟了下來,嘆了口氣,對著海願說道:“念兒是我天啟鍾離氏的嫡傳皇子,你發誓不是另有所圖才接近念兒的?”
海願這才明白,原來瀛盛帝是怕念兒非自己親生,自己又是別國的公主身份,將來會對念兒不好。可是,現在怎麼解釋念兒就是自己的孩子呢,只怕所有人都會認為自己這個後媽是另有所圖吧。
“父皇,她是……”鍾離域自然也急,但也深知這樣的事情難以一時說清楚,只好把“她是海願”四個字又咽了回去,換了一個口氣急急的說道:“她是心底善良、溫柔的女子,對念兒更是一見就喜歡;念兒從不與人親近,卻也一下子就認了孃親;父皇知道,域兒之前拒婚也是因為念兒,如今念兒喜歡她,我與她又有了真情,還懇請父皇開恩,下旨賜婚吧。”
“賜婚?之前你拒婚,藍桐國已經收了和親的詔書,現在父皇如何賜婚?”瀛盛帝雖然臉色還是沉沉的,但已經又抱了念兒坐了回來,可見事情已經有了轉機。
但念兒卻還是大哭不止,哭著哭著,竟然“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吐了瀛盛帝一身不說,就連榻上也全是穢物。瀛盛帝趕緊又站了起來,一邊的宮人過來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