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復興會諸人。連同盟會諸人,甚至包括亂黨魁首孫汶也在裡面。當然,對於革命黨的赦免不是直接取消抓捕文告。而是革命黨人先到衙門裡自首,自首之後才可完全赦免罪行。
除了赦免之法外,善耆還有一道摺子說的是簡辦皇太后葬禮之事,認為現在天下百姓困苦。皇太后又素來愛民如子。大辦特辦只會勞民傷財,便是皇太后在天之靈也會不喜云云。此折倒是很對光緒的胃口,不過輿情重要,他只是命令葬禮按照規制辦理,同時訓斥內務府月支大多,需力行減免以充國庫,另外以頤和園日常耗費太大為由,即行封園。內中宮女太監,或遣散或留用。最後還勒令內務府不得再新收太監。
肅親王因為兩道上奏在朝野贏得了賢王的美名,而光緒則因為減支和封閉頤和園在民間贏得了明君的讚譽。所有人都感覺,昔年帶著大家變法的光緒皇上又回來了,特別是關閉頤和園大快人心,甲午戰敗時所有人心中之疼,很多人都說若不是修這院子,那甲午一戰一定不會敗給日本;國內如此,外國也是一片叫好聲,他們認為的最重要的不是力行減支和封閉頤和園,而是不收太監,洋大人都認為殘忍的割掉男人的那個部位是極為野蠻的行為,載澤在編纂官制局第一天就說到要廢太監,但這關乎宮中幾千名太監的生計,光緒最後只能下令不再收太監。
眼看著滿清的皇位越做越穩,民心越來越定,革命黨具都感受到了壓力,不過最受不了的就是在京城裡的陶成章了,上個月開會的時候他便提議立即舉義,但總部說緩行,現在慈禧已死,還是說要緩行,這都要緩到什麼時候?!
“煥卿,彆氣了。會中不是已經說了要靜觀其變嗎。我就不信,一個光緒就能把國給治好了。”這段時間怡春園沒生意,龔寶銓一直都在暗查方君瑛等人,但卻毫無收穫。
“靜?!如今這局面,怎麼能靜得下來?!未生,你沒聽到外面街頭巷尾的議論嗎?老百姓都說光緒皇上是聖君下凡,我大清都有救了。你再看看他的那些作為,這可真是有明君之氣象啊。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等下去,那這滿清的江山只會越來越穩!還有那什麼自首赦免,這是要把我們革命黨趕盡殺絕啊!革命?到時候誰跟我們革命?我們拿什麼革命?!”陶成章大叫起來,越來越對會中的策略不滿。
“可袁世凱現在還一點沒有反的跡象啊!”陶成章性子激烈,能和他相處的人其實不多,龔寶銓雖然熟悉他的脾氣,但他這麼激烈還是第一次見,他感覺到他這個樣子遲早要出事,“煥卿,會中有會中的紀律,既然已經確定靜觀其變,那我們就應當遵守這道命令。”
“紀律是個屁!我是來革命的。”不知道為什麼,陶成章的語氣平靜下來——從第一次進復興會,第一次見楊竟成,紀律就一直像一道緊箍咒一幫紮在他的頭上,現在滿清的勢頭越來越盛,他越來越不想被紀律束縛了。“我要回去。”他最後道。
“你要去哪?”龔寶銓不明白他為什麼平靜下來。
“去安徽。”陶成章利落說道。
“安徽?”
“是。伯蓀前幾年不知為什麼投靠了韃子,現在據說做了大官,我想去勸勸他,讓他跟我們一起反清。”陶成章說的是已經臥底兩年的徐錫麟,他並不知道臥底之事。
徐錫麟龔爆銓也認識,他指著陶成章道:“煥卿,你這一次真的是要鐵了心舉事啊?”
“恩。不成功,則成仁!在北京的好日子我不習慣,看著外面那些流民我也傷心。未生,我不是過富貴日子的人,我也過不了這種日子,我熬不住了,我就想著和孟俠他們一樣,抱著炸彈和韃子同歸於盡。竟成說我們中國人均壽命只有二十五歲,我現在已經虛度二十九年了,這可比一般人多活了四年,就是死了也不算吃虧。我只想著,再不革命,就怕會中的那些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