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厚一層,看這厚度大概是十幾年沒人了。
屋子不大,十幾平米而已,林木四處轉了一下,注意到寫字桌上的相框。她拿起來擦了一下,相框裡是空的。林木視線下移,忽然注意到寫字桌底下被人用折上的紙給墊上了,紙張顏色有些奇怪,像是古籍那樣的黃色。
她彎腰蹲下想把紙給抽出來,她剛伸出手,一把槍抵在她的後腦上,有人低聲道:“別動。”
林木頓了一下,那人也愣了,“林木?”
林木她二話不說,立刻就跑。她一口氣跑下樓梯,還沒有出門,一下子被人從後頭拉住胳膊。
“林木你跑什麼?”林楚生看著她,視線漸漸聚起,他眯著眼,“你來這幹什麼?”
林木不答,掙扎著想要甩開他的手。林楚生手勁很大她掙不開,她一口咬上去,血腥味溢了滿嘴。
“林木你發什麼瘋啊!”林楚生痛雖痛可他沒鬆手,用手扳住林木的肩膀讓她掙動不得,“你到底怎麼了?”
林木有一會兒沒發聲,她低頭捂著嘴,她跑出來的時候眼淚流的滿臉都是。她是被自己嚇著了。她哭什麼啊?有什麼可哭的?她平穩了會兒情緒,低著頭用頭髮擋住滿臉淚痕,問:“你怎麼在這?”
“有事。”林楚生道,他又問,“你呢?這都算是郊區了,你大過年的不在家待著你來這?”
“我阿姨託我來一下。”林木聲音平靜,她道,“有一家人住這,阿姨年紀大腿還不好,我替她跑一趟。來了才知道沒人,而且房子早就廢了。”
“這裡荒廢了二十年,林木你撒謊好歹靠點譜吧?”林楚生皺眉,覺得這真是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林木低低地笑了,往後退了幾步,看著林楚生,“你說巧不巧?那家的孩子也叫林楚生。”
兩人之間寂靜無言,風從破爛的窗戶裡吹來,吹過走廊,吹起往日雲煙。林木從包裡拿出煙點上,白煙被風吹遠,煙味瀰漫。
“你剛剛進的,是我家。”過了好長時間,林楚生忽然出聲,聲音很低,聽不出情緒,“按著他們的說法,我死了二十年了。”
“車禍?”林木抬頭看了他一眼。
林楚生笑笑不說話。
“所以你不甘心借屍還魂了?”
“不是借屍還魂。”林楚生冷笑,“是閻羅索命。”
林木笑了幾聲,她不嫌髒,就地坐下,手裡夾著煙看著林楚生問道:“你爸媽是被人害的吧?”
“怎麼說?”林楚生不接話。
“學歷史的本本分分,平白無故的遇上車禍,可你還活著。”林木吸了口煙,才接著道,“老孃遇上你接二連三出事,不是你掃把星就是有人嫌你礙眼。”
“我確實有那麼點礙眼。”林楚生笑了,“林木你都說你接二連三的出事,那你還來幹什麼?”
“沒什麼,看兩眼而已難不成你還要收門票嗎?”林木瞪了他一眼,又笑了,“乾脆你滅口得了,死人永遠不會說話,你也就放心了。”
林楚生彎腰把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道:“林木,你是在玩火你知道嗎?引火上身你這是。”
“怎麼不知道?”林木環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呵氣,她感覺到林楚生明顯顫動了一下。他們兩個誰都玩不起,人人都只有一條命,任你有多大的能耐,槍響的那一刻也不得不抱頭逃竄,這是本能,恐懼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林木覺得自己在向深淵滑落而且越墜越深,越追越快,可是她覺得自己醉了。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有魅力,他的氣魄,力量,膽識,足以讓他在男人中傲視。可他不是也不能,人群中他是默默無聞的那個,甚至過著的是流竄逃亡的生活。
“我知道但我不玩火,我仔細想了,想我這種有病,神經而且毛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