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年少之時送不出去的東西罷了。”
她唇角笑意漸深,將絹帕放回玉簪旁。雲遲咬著下唇,猶豫片刻,才道:“小主……可如今,咱們已經入宮了……您……”
君言撲哧一笑,帶著戲謔:“傻丫頭,難不成你還以為本宮心裡想的依舊是他嗎?誰年少沒幾個思慕的少年呢,自從這方絹帕沒有送出去的時候,本宮對他的心……已經死了。”
最後四個字,君言說地極輕,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你不必擔心,本宮知道現在是什麼身份,該做什麼事。”雲遲急急地想開口辯解,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這樣的事情,旁人能說什麼呢?主子是明白人,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多嘴多舌。
“主子,那現在我們該怎麼……”
“能怎麼辦?傻姑娘。”君言點了點雲遲的額頭,說話間發現雲遲也不似從前那般模樣了,她額前的細發被梳起,一身鵝黃色宮裙襯得膚色姣好。
雲遲是顧府上帶出來的家生丫環,賣身契捏在君言自己的手上,和緩竹爾歡等人不同。
君言順勢拉過雲遲的手,唇邊泛起溫和笑意:“雲遲今年也不小了吧?都是本宮疏忽了,把你安排去照顧大皇子,一陣子不見,人都拔高了不少。該是嫁人的時候了,宮裡人不多,你若是沒的看上的,本宮託信給郡主,讓她幫你尋思尋思,定要找個好人家。”
雲遲臉頰染色緋紅,嗔怪地跺跺腳,推開君言的手:“主子!您說的什麼話!奴婢……奴婢……奴婢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呢。大皇子還這麼小,離不開人的……”
“傻姑娘,離不開人,本宮可以擇了別人去,哪裡能耽誤了你。”君言猶自笑得開懷。
“原來咱們家雲遲還知道害羞啊。這本就是常事,你且放心,本宮定不會虧待了你去,雖說不能與郡主並肩,但總有世家姑娘的體面。宮裡出去的姑娘,本就不會被人看輕了去。”
君言說著又仔細打量了雲遲,話題被順利岔開,雲遲心裡全是小女兒的嬌羞,哪裡還想得起問唐北的事情,一會兒子閃過皇上跟前的御前侍衛,一會兒子閃過宮宴上一晃而過的世家庶出公子,越想越羞,頭都要埋到地底下去了。
“哎喲,雲遲這就開始思春了?”君言忍不住打趣著雲遲,又惹得她捂著臉一陣躲閃,一時間內室裡歡笑一片,緩竹敲了好幾次門,君言才聽見動靜。
“進來吧。”君言的話裡還藏不住笑意,緩竹推開門見君言神色大好,心裡也放下幾分,方才宮宴之上,君言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好在現在緩了過來,主子不願說,做奴才的也不好多問什麼,“奴婢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緩竹蹲□子行禮問安,又含了笑問:“主子與雲遲姑娘什麼事兒這麼開心呢?老遠就聽見笑聲了。”
君言輕巧地喚了她起身,曼聲道:“雲遲有一陣子不見,看她又拔高了幾分,算算年紀也該是嫁人的時候了,方才問了她兩句。不想她自個兒害羞了去,到現在還出不來呢。”君言掩帕輕笑,眼風掃過雲遲,戲虐之情溢於言表。
緩竹年歲大了,早就過了女兒家嬌羞的年紀,又並沒有出宮的打算,逮著雲遲,當然也是好一番調笑:“雲遲姑娘可有中意什麼人?”
“姑姑!雲遲……雲遲哪裡想過這些!姑姑您就別瞎摻合了!”雲遲不敢和君言大小聲,緩竹還是可以的,她嬌嗔著推了一把緩竹,臉像個熟透了的西紅柿。
左右看了看,跺跺腳,轉身就出了屋子,臨了還道:“主子和姑姑一起欺負奴婢……!”
君言在內室裡笑得人仰馬翻,連緩竹都忍不住破了功。
半晌,二人才恢復了神色,君言清清嗓子,話語裡還帶著笑意:“緩竹方才來尋,可是有什麼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