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千紅已經自己出來了,他神色冰冷,毫不在乎地介面:“不用查了,人是我殺的!”
~ ? ~ ? ~ ? ~ ? ~ ? ~ ? ~ ? ~
我不可置信地拉住他的袖子:“他怎麼也是朝廷命官,你怎能把他殺了?”
他皺眉看我:“此人目無軍紀,死不足惜,你無需為他傷心!”
我不依不撓,偏要他給個解釋。他被我煩得不行,把袖子一甩:“他擅離職守,偷回衙署,私盜密信,還膽敢來拿來威脅於我。就憑這個,我就可以殺他千萬遍!”
“就,就因為他偷看了你的信?”我覺得周身寒冷,眼前發黑。
頃刻,我嘴裡鼻子裡像突然間被塞進了一大把鹽巴,又苦又澀,既咽不下,又吐不出,齁得我滿目淚水。我攀住他的胳膊,含怨望他:“我若是看了呢?你也要將我殺掉?”
“你!這怎麼能比!”他青筋暴起,突然怒不可遏:“你這麼緊張,是否對他餘情未了?”
我聲音悽惶,一字一句地問:“你就說,要是我看了,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
他背向我:“軍法如山,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慘笑,撫著肚子,跌坐在石凳之上,熱淚如開了閘般往外湧:“原來是軍法如山,軍法如山。。。。。。”
“可你殺他一人,也算情有可原。那他家中上下數十口無辜性命,難道也該死?”我說著別人,心中其實在想著自己,“這麼草菅人命,你就不怕日後遭天譴?”
他猛然轉身,雙唇緊抿,臉色發青,像是不相信這話說出自我口中:“昭兒,你居然咒我?就為了他?”
之後再沒說一句,便拂袖而去。
~ ? ~ ? ~ ? ~ ? ~ ? ~ ? ~
我躺在床上,哭累了,模模糊糊地睡著了。似乎有隻手,在撫摸著我的額頭,猛地觸到我的傷處,我“呲”地一聲,痛得睜了眼。
歲千紅坐在床頭,一身酒氣,神色卻是清醒的:“我弄疼你了?”
我委屈地點點頭,看著他,不敢相信他這麼快便消了氣。
他小心撥開我的劉海,仔細看著:“你說今天看了大夫,就是因為磕了腦門麼?”
見我不置可否,他輕笑著,把唇湊到額邊吹氣:“你這個人,看著精明,做事卻總是那麼糊塗!不是今天撞傷這兒,就是明天摔著那兒!”
見我疑惑地看著他,歲千紅微微一笑:“本來吧,我想這你居然為了個外人跟我置氣,心理是嫉妒瘋了。可走在路上,記起你適才說不舒服,又放心不下。回來一看,你居然睡著了,眼裡還一邊流淚,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不服氣:“我才沒跟小時候一樣呢?”
“怎麼不是,你忘了,當年我要離京,有人被罰了字,來不及送我,就是這麼躺在床上,一邊睡,一邊哭,嘴裡還偷偷喊著我的名字。”他說著說著,語調輕鬆,胸腔微微震動起來。
咱們四目相對,他的眼亮晶晶地,柔情似水,像是無月的星空:“我說,我其實娶了個傻媳婦吧?”
我心中又酸又脹,像被掐到了最軟處,忍不住就哭了起來。他抱住我,像哄娃娃一樣,一邊吹著,一邊說:“不痛,不痛,看,吹一下就不痛了!”
我也抱緊了他,在他懷裡一下一下地抽著鼻子。
他摟著我,嘆了口氣:“我知道你跟司徒信情誼不淺,他幫過你許多,你為他傷心,原也是應該的,我不應該為此吃醋。”
“可他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他這次闖下的禍不小,萬一密信中有一個字洩露了出去,死的豈止這些人!”
我在他懷中點頭,怕他看不到,又說:“我懂。”
我怎麼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