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連早朝都沒法上了。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仍拖著病體,這麼快把這事處理了,明顯是因為最近盛傳的流言。
換言之,符良吉被調,是沾了紀南棠的光。
調職後的符良吉顯然心裡也跟明鏡似的,他不再寫信給紀南棠,卻在杜元樸上門看他的時候,隱晦地提了一下,與鬼公子這樣的對手交鋒,勝負不僅僅取決於戰場上。
緊隨著這次調職,建昭帝又下了道聖旨。朱子良官升一級,依舊統率江北大營的人馬,同時還賞賜了鳳家。
聖旨用詞含糊。大家都搞不明白朱子良因何升了官,若說是平定江北叛亂有功,仗是二皇子和紀南棠打的,這功勞也不應該落到朱子良頭上,不但沒功勞,細論起來,當初南崇帝的叔父梁興業死在江北大營。朱子良還有很大的責任。
更叫人莫名其妙的是對鳳家的賞賜。
鳳嵩川奉旨去江北,倒黴地趕上了王光濟造反血洗齊園,江北地方官幾乎被他屠戮乾淨。鳳嵩川也就此失了蹤。
這麼久音訊皆無,百官都當這人死在外邊了,同上任時的風光相比,這兩年鳳府閒得門庭長草。如今聽說是庶長子當家。奴僕沒剩幾個,去年還出了小妾捲了財產私逃被抓回來送官的醜事。
按說建昭帝不會無緣無故想起鳳嵩川來,他這一賞,不免引得群臣紛紛猜測,難道鳳嵩川其實沒死,只是這兩年在外頭為皇帝做什麼秘密的差事?
反正若不是建昭帝病糊塗了,就還是為了壓制紀南棠。
這些訊息,紀南棠有意控制。沒有在手下將領中傳開,但文笙卻是早早就知道了。
涉及鳳嵩川。文笙第一個就想到找鍾天政細問究竟。
她還記得,在江北的時候,鍾天政曾經向她許諾過,保證不讓鳳嵩川活著回到奉京。打那以後,鳳嵩川果真銷聲匿跡,文笙也就再沒有過問。
但即使不問,她也猜得到,鳳嵩川若是未死,十九是落在了鍾天政手裡。
如今那老皇帝又想起鳳嵩川來,說鍾天政未在其中搗鬼,怎麼可能?
如今朝廷大軍已逐漸挽回劣勢,這支玄音閣的樂師隊伍在戰場上屢立功勞,全軍上下都另眼相看。
樂師們的營帳紮在一起,靠近中軍,四周有重重兵士保護,像華飛舟、安敏學這些高門子弟更是有了自己的侍從。
雖說出發的時候不讓帶親隨,路上大家都過了一段很是艱苦的日子,可會合了大軍之後,這些樂師們的家族很快就透過斐園米家把人安排進來。
米景陽好歹也是副帥,所以不管紀南棠還是文笙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文笙和鍾天政的營帳相隔不遠,文笙一路過來,凡是看到她的樂師和侍從都會主動與她打招呼。
正像之前紀南棠告訴她的那樣,戰場上經過生和死,考驗和磨合,樂師們很快放下了對她的成見。
穩定下來之後,文笙提議按樂師們的攻擊方式、樂聲特點重新分組,這些天華飛舟和鍾天政正帶著眾人研究此事。
鍾天政見文笙過來,請她進帳落座,帳外一個小校跟進來,幫著斟茶倒水。
這些親兵文笙那裡也有,不過她是女子,這些人只幫著站崗守個門。
文笙還是因為此人臉生多看了兩眼,沒當作一回事,那人行個禮退出去,文笙收回目光,直接進入正題。
鍾天政聞言笑了笑,將文笙眼前的那杯茶端起來遞給她:“別急,你是從紀南棠那裡趕過來的麼,先喝口茶潤潤嗓子,這是慕容送我的,茶是好茶,可惜泡茶的手藝太糙了,教了多少次都學不會。”
文笙接過來,沒有喝,重新放回到桌上,眼望鍾天政等他回答。
鍾天政無奈地搖了搖頭:“鳳嵩川你管他作甚?我都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