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過了,不讓他活著回京,好吧,他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這樣總行了吧。”
文笙注視鍾天政半晌,還是沒能從他臉上發現什麼端倪。
她有些傷感地想,到這般時候了,鍾天政還在打他的小算盤,要命的是,他的殺傷力一向了得,自己完全沒有辦法預測到他想要做什麼,最終會傷害誰。
她的這種情緒帶到臉上,鍾天政怔了怔,面露關切之色,柔聲道:“怎麼了?”
文笙也不繞彎子:“阿政,你在各處都有人手,關於紀將軍的流言,你的人有沒有推波助瀾?”
鍾天政目光一閃,拿起眼前的茶盞來,慢條斯理啜了一口,方才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難道這些日子我沒有上陣奮勇殺敵?還是你哪回吩咐的事我沒有做好?”
文笙目露憂色。她此刻確實是憂心忡忡:“我希望這件事當真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你是為報家仇也好,意在天下也好,請看在白州百姓和這麼多軍中同袍份上。不要挑著這種時候,以這種手段,向紀將軍下手。”
帳篷裡的氣氛太過凝重,鍾天政沉默良久,道:“那我到要問問你,你覺著大梁還有救麼?數萬將士死於疆場,換來建昭帝父子坐穩皇位。你想想,那老皇帝就快不行了,等楊昊儉即位。大梁即使沒有外敵,老百姓一樣沒有活路。”
他早知文笙記著舊賬,對建昭帝父子半點忠心都欠奉,見她沒有反駁。放緩了語氣。勸道:“紀將軍這麼高的民望,等仗打完了,朝廷必不會容他,那懷英翔便是前車之鑑。我看紀南棠處事圓滑,並非愚忠之人,與其最後倉促保命,還不如早早反了。”
文笙承認鍾天政這番話說得有道理,但是。“反還是不反,該由紀將軍自己來做決定。旁人可以勸他,卻絕不能以手段逼迫他就範。”
鍾天政嗤笑了一聲:“可惜有的人生而固執,任你怎麼勸,他只管九頭牛也拉不回。算了,我不和你說了,這事不是我做的,你可以走了。”
文笙搞不清楚他這意有所指的話到底是在說紀南棠還是自己,自來了白州,她和鍾天政單獨見面的次數不多,溝通的自然也就少了。
鍾天政顯見是生氣了,才會下這樣的逐客令。
但文笙此刻心中千頭萬緒,鬼公子既然使出這等鬼蜮伎倆,肯定還有後手,實在沒有心情哄鍾天政高興,道:“好。”遂起身告辭。
果然不出所料,當天夜裡有一支數千人的東夷軍隊悄無聲息地摸近了這邊的大營,他們不是要趁著夜色劫營,真要劫營,朝廷軍隊這邊陷阱弩箭預備著,反到不怕,這些東夷人只是遠遠地衝大梁軍營射了一通箭,隨即遁走。
前營副將下令點了火把一探究竟,但見所有的箭簇上都綁著書信。營前掉落得密密麻麻,像雪片一樣。
那副將叫人去撿了幾枝箭回來,好奇地開啟,所有箭上書信都是一樣的內容,副將看罷不禁變色,趕緊給紀南棠送了去。
東夷人的勸降信。
信是以東夷主帥的口吻寫的,說勸降其實有些不準確,信上極盡吹捧,稱他們東夷人最敬重強者,像紀將軍這等戰神樣的人物,雖然殺了他們很多人,使得東夷國力大減,但卻是他們唯一欽佩的大梁人。所以他們想同紀將軍化敵為友,協助紀將軍拿下大梁的江山,若是紀將軍有意,可差人同他們商量議和的事。
那副將不由地冷汗涔涔,東夷人這是不置將軍於死地不肯罷休啊。
紀南棠看了信丟在案上,叫包括米景陽在內的所有將領傳閱。
文笙聞訊趕來,看了信之後,當即提議:“將軍,請讓我把華飛舟、安敏學等幾位樂師也叫過來,共商對策。”
紀南棠點頭應允。
到是米景陽因之多看了文笙兩眼,文笙一提這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