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小宮女打水取衣過來,一面說:“娘娘不必慌,韋太后辰時就傳了話來,說娘娘身上若是不方便,就不要過去了,身子要緊。”
韋太后這話擾的秦真心中羞愧,哪怕是尋常人家,新婚頭一天,媳婦也該去給婆婆請安,哪有自己這樣睡懶覺的。所以手腳越發的快了,收拾利索便帶著宛秋等人往韋太后的龍德宮而去。
在路上,秦真忽然又想起趙構,問宛秋:“皇上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宛秋說:“聽皇上宮裡的人說,天未亮的時候就走了。”
秦真停下腳步,正視著宛秋問:“你可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不然,趙構怎會在新婚頭一天便匆匆離開?
宛秋趕緊跪下說:“娘娘,這幾日娘娘大婚,您未問起,奴婢也就不敢提起,於是遲遲未稟報。”
“到底是何事?”
“月前西夏國派重兵駐紮在邊界一帶,皇上緊急調派重兵去防守,他們昨日趁著皇上大婚之時挑釁作亂,戰火已經打響了。”
秦真心中凜然,西夏果然不安分。她匆匆向韋太后、鄭太后請安之後就改道前往趙構處理政務的紫宸殿。
她在殿前看見御前侍衛統領劉琦,便問:“皇上在裡面處理政務?”
劉琦見到皇后裝扮的秦真先是一愣,許是對她的新形象很不適應,而後趕緊拜到說:“回皇后娘娘,皇上和樞密院的眾位大臣在裡面商議國事。”
秦真點點頭說:“那我去側殿等皇上,若有了空,你替我通報一聲。”
“是。”
秦真剛走幾步,劉琦便追上說:“末將護送娘娘去側殿。”
二人走著,劉琦在秦真身後低語說:“今日一早,娘娘的兄長和韓將軍二人皆趕赴西北邊疆,未能向娘娘辭行,特讓末將轉告。”
“有勞韓將軍。”秦真微微點頭,側殿已到,韓世忠正退下,秦真突然問他:“西夏為祝賀大婚而派遣來的使者呢?”
140 叔侄二人相見
琦知道趙構不會拿“後宮干政”的條令來束縛秦真,告訴她說:“禁軍已經將驛館包圍了,正等待皇上發落。”
“兩國交戰,不斬使臣,先不要太為難他們了。”
劉琦領命退下。
秦真在側殿等了兩盞茶的時間,趙構就過來了。見秦真迎面走到他跟前,他環手圈住秦真,在她額角輕啄說:“怎麼不多睡一會?”
秦真將他推開說:“這麼多人面前,你也好意思……再說,都到中午了,哪裡還睡得下去。”
周圍的宮女太監該退的退,該低頭的低頭,他們二人猶如獨處,難怪趙構不怕別人看了。
“我聽說,西夏發兵了?”
趙構不意外,這事情秦真會知道很正常,他點頭有些鄙視的說:“狼子野心吶,說我皇位不正,還打著替皇兄報仇的旗號,無親無故,虧他們喊得出來。”
秦真腦中突生一計,說:“當日先皇在遼東京失蹤,正是被西夏援助金國的騎兵所俘,若能找到證據,那西夏正是殺害先皇的兇手,它出戰的理由自然不攻自破,喪失了民心,它還想怎樣?”
趙構讚許的點頭說:“這倒是好計謀,雖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但至少可以讓他們師出無名。只是這證據不太好找。”
“你忘啦,去問問我的父親,他和西夏的內賊經營多年,也許會留些證據。而且,如今被我們扣下的西夏使者也可好好利用,試想,西夏皇帝完全沒有顧及他們的生死而貿然出兵,他要麼想借刀殺人,要麼就是肯定他們能安然逃離。如今他們被我們抓住,後面的猜想肯定是錯的,也就是說。那些使臣肯定不招西夏帝的待見,能為我們所用呢。”
趙構擊掌贊到:“還是我的真兒聰明,女中諸葛也!你